第十九章 讨个公道[第2页/共3页]

我手动了动，又停下，踌躇不决。

“五百年修法，五百年修身，我的余生所愿是修仙。不择手腕，不吝统统。”

余下的两个小羽士，踌躇不决该不该敲响寂渊钟。

小男孩惊骇地蜷成团，声嘶力竭，要求着：“我不是妖怪！不要淹死我！我娘还等着我救她呢！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现在，没了娘亲，这人间再也不会有人因担忧而拦住我。

青蛇的墓碑，就如许，孤零零地葬立在陈旧板屋前。

可视野却忍不住飘了畴昔……

“姐姐！”

青蛇冒死耗尽真元，就为让我听清这句嘱托。

我痛心疾首地看到念儿，稚嫩的身影，崩溃哭倒在青蛇姐姐冰冷的尸身上。

青蛇俄然生硬着身子坐起，瞳孔放大，如回光返照般，痴痴凄美地垂眸含笑，惨白的朱唇嚅了嚅，断交断弦道。

召来乌鹫，载我去往前程莫测的烟波尘凡，玄天门。

泪水在瞬息间夺眶而出，我快步上前，紧紧抱住青蛇：“姐姐，才三月不见，你如何蕉萃成这副模样？”

我死死攥住青蛇冰冷的手，泪水滚滚而落，哽咽泫然。

我泪眼恍惚地一把揽住念儿，毫不踌躇道：“好！白姨承诺你！等安葬完你娘，白姨就带你去找你爹，我们杀上寂渊！去讨个公道！”

我打量着小男孩污渍讳饰下的敬爱面庞，忍不住揉了揉，嘉奖道：“这么敬爱的孩子，这些人竟然狠心扔水里，真是连妖都不如。”

青峦叠翠的观门前，八个小羽士护守着寂渊钟。

乌鹫落地。

我纤指拈起砂丸，一口服下，回身安静地拜别。

“啊！小妖怪的朋友来了！”“快跑！”

青蛇圆睁着斑斓的眸子，缓缓倒回榻上，留活着间最后的一句话，是念，亦是怨…

如何会是！青蛇姐姐？

念儿死死抱住我，清澈的眼眸望着我，尽是痛恨道：“白姨，我爹呢？你晓得我爹在那里吗？娘就是为了等他返来才病的。爹他为甚么都不肯返来看娘最后一眼！白姨，我要找爹，我要找他问个清楚！替娘讨个公道！”

“娘！不要丢下念儿！”

物事还是，人是已非，我难过地阖上眼，影象中溪水涧畔，影绰幽摇的青衣女子仿若又返来了。

我悄悄放下念儿，牵住他的小手，另一掌，蛮用妖力，撞开清虚观门。

两行清泪从青蛇的眸眼中，极其缓缓地落下。

“大胆！竟敢口出大言！”

念儿沉稳点点头：“嗯！”

葬好青蛇，泪痕未干。

我内心非常清楚，此番前去寂渊，会惹下如何的祸事。

我视野恍惚地望向潾潾波光的河面，闭上眼，肉痛忆起，曾经她与他，在这座桥上，一见倾慕，心无所畏，眉眼漾笑。

我担忧本身脱手相救，临到头，又因为心慈手软惹下费事。因而狠下心，捂住耳朵，不去听小男孩的告饶呼救。

“淹死他！”“淹死他！”“他是吃人吸血的小妖怪！”“必须淹死他！”…

如果明智一点，我应抢先带念儿回荒戟，听万妖的劝说，等着从长再议。

我破钞内力，掀起一阵妖风，打翻余下羽士。然后一步上前，妖力灌注进铜柱，撞响寂渊钟。

顿时，人群一哄而散。

阿谁今夕何夕，在我影象中，曾经娉娉袅袅，丹唇魅笑的绝艳女子。

八个羽士齐刷刷围上来，我妖气陡浓，血眼猩红，疾快撂倒几个小羽士。

连我都难以接管，又何况这个出世不过三月的小半妖呢。

我不经意地昂首看去，烟波尘凡的城门下，涌出一群人影。

我牵起念儿的手，带他来到姻缘河边的断情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