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第2页/共3页]
吴传授淡淡道:“下官已不以功名为念,只盼着门生中能有几个争气。可贵大人故意助学,只望莫要虎头蛇尾,单做大要工夫。”
他惶恐道:“之前不知大人志向,有失礼节,更误信人言,对大人无礼诘责,下官惶恐无地。此一诗不知大人可否赐给县学,令我琼关学子,皆不求独善其身,而立兼济天下之志也!”
他眸子子一转,计上心来,赶快到叶行远身边笑道:“大人诗道已臻绝顶,竟然能以诗词哄动六合异象,近乎神通。现在屋顶已经补好,不如大人再作两首‘围墙为牲口撞倒歌’、‘梁柱为蛀虫所朽歌’。说不定天机一欢乐,连墙带院子都修好了粉刷一新,岂不是好?”
叶行远晓得此人姓吴,本县竹山村夫氏,秀才出身,学问甚好,但是数次府试不中。是以心灰意冷,厥后得王知县赏识,选为县学传授,今后便勤勤奋恳教书育人,在县中颇受人尊敬。
核心的围墙好弄,叶行远让人抬了几担黄沙,又买了石料,抹上挥泥,粗粗砌起。今后再粉刷一层,便是全新。
叶行远也是不测之喜,诗词是小道,常日他也不甚在乎,常常是大把大把的名句往外抛。但现在已得官身,牧守一方,一言一行都暗合天机,又刚幸亏败落的县学之处做了这一首《茅舍为秋风所破歌》,哄动天机,现出异象。
本县本来文教衰弱,这县学的文气也只能辟处一隅之地,并无多少加持感化,本日得县尊一首诗,便能够得天赐文气。今后不但本县的读书人能够学问进益,便是浅显老百姓也能多得好处,更不要说还能影响六合元气的滋长,实乃无上功德!”
便笑道:“吴传授不必多礼,如此陋室,你亦能埋头传道授业解惑,实乃真君子也。本官看你养气已成,今科了局一试,定能当选。本日吾等来重修县学,你便放了诸位门生的假吧。”
一众秀才童生更是感激,有人慷慨激昂道:“县尊上任之前,便有人在县中漫衍流言,说县尊柔媚幸进,非是君子。本日一观,此言大谬,天下安有分歧贤人之道的状元?彼苍有眼,诽谤之辞不值一驳,本日以后,如有人再说县尊一句好话,便割席断交,非吾友也!”
以吴传授为首,带领一众县学的秀才童生,一起跪下向叶行远叩首,都是眼中含泪,面带诧异,几近不敢信赖本身动眼睛。
叶行远实在也是第一返来琼关县县学,只见这一个院子破褴褛烂,院墙已倒了一半,四周漏风。昨日刮风下雨,屋顶的茅草被卷走了很多,积水现在还在滴沥下落。
秦县丞、方典史和吴传授一起点头,都是苦笑道:“大人非常人也,岂是吾等能比?我们顶多就能写几首歌功颂德的歪诗,觉得大人彰显名声。”
县中有人传他是幸进之辈,惺惺作态,下来只是为了镀金。但吴传授便不信了,有此等胸怀之人,怎会是奸佞小人?
只慨叹道:“文教大事,岂能草率,本官怎敢欺心?本官也是贫寒出身,少年读书亦是这般宽裕,眼看这县学败落,不堪感慨。
他轻声长吟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吴传授看开篇两句“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心有戚戚,此等环境在琼关县县学时有产生,他本身家宅当中,也常赶上这般窘境。
这传授三十余年纪,边幅清癯,身材颀长,很有文人风骨。见县中诸位官员前来,也只是停息了讲课,上前见礼,落落风雅。
传闻本县官吏一体上阵,不辞辛苦,是为了补葺县学,给莘莘学子一个安身之所。世人都震惊了,有乡中野老感激涕零道:“老夫虚活几十年,向来未曾见过官老爷亲手劳作。县尊状元公天上星宿,为本县文教不辞辛苦,真乃绝世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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