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千头万绪[第1页/共2页]

一芥洞天以内，阮静目不转睛盯着秦贞，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她谨慎翼翼伸脱手去，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立即缩了归去，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阮青心中一动，敛袂慎重道：“不管如何，多谢道友了！”

说着说着，阮静俄然记起了甚么，神情有些暗淡，她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堆零琐细碎的物事，嘟囔道：“喏，都是你的东西，一向带在身边，累累坠赘，总算能够物归原主了！”

魏十七抚摩着她的秀发，想起赤霞谷，镇妖塔，想起卞慈和卞雅，心中微有些难过。过了半晌，阮静瓮声瓮气道：“你的秦师妹走了么？”

阮青站在远处如有所思，眸光明灭，正沉吟间，身后俄然响起一串轻微的脚步声，竟没有任何前兆。她心中一凛，仓猝回过身去，却见魏十七近在天涯，视野从二女身上收回，深深望了她一眼，顷刻间她生出一种错觉，本身里里外外被他看了个通透，瞒不住任何奥妙。

“走了，你能够不消害臊了。”魏十七退后半步，低头看她的俏脸，见她眼皮微肿，泪痕未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魏十七止住歌女歌舞，将八女仙乐屏归入袖中，又取走月华轮转镜，将剩下的物事交给阮静收起，脸上不动声色，看不出是喜是怒。阮静情感有些降落，久别相逢的高兴垂垂化作了担忧。

阮静忍不住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腰，哽咽道：“我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

阮静偷眼瞧他的神采，解释道：“刚到尺蠖小界的时候，另有说有笑，静昀真人问了她很多，好久，厥后不知如何搞的，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浑浑噩噩，如何叫她都没反应……”

阮静很有些羡慕，轻声道：“他对你真不错……”

“滚滚冥河水，十万鬼阴兵，天魔遗下的力量已落入我手。以道友的资质，借冥河之力修炼鬼道，定可事半功倍，重拾当年的雄风。”

魏十七浅笑道：“得天狐一诺，幸甚幸甚，异日回转荒北城，再为道友引见一名旧了解，或能助道友一臂之力。”

阮静长长叹了口气，大略明白是如何回事，但她还是想听秦贞亲口确认，笑道：“都问，都想晓得！”

阮青沉默半晌，感喟道：“苟延残喘，都落到了这番地步，还奢谈甚么‘当年’……”

“此女名为亢龙儿，不晓得友可曾记得？”

“隐士自有奇策，成与不成，只在你一念间。”

“如你猜想的那样，这具身材……是静昀真人的一具大象兼顾，我修炼鬼道有成，以此寄魂罢了。”

...

阮静揉揉眼睛，倚在他怀里，这才提及别来景象。这些年在尺蠖小界中，李静昀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阮青系幽灵，为遁藏阳气，只得藏身于山腹中，不见天日，阮静与妖奴桃岫朝夕相处，倒结下了几分友情，得她照看，总算没吃甚么苦头。

“机遇偶合，这是可遇不成求的，不过，总算是功德情，不是吗？”

魏十七悠悠道：“世事难料，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当年我从鬼门渊下遁入此界，又何曾想过会有本日！”

虚妄之野的一面之缘，再次相见，已是镇妖塔外，工夫如箭，造化弄人，魏十七与大象真人比肩，她却仍然是一个孤魂野鬼，运气把持于人手，不得自主。只是他开口要本身效命三百年，已经看在了阮静的面子上，若无那一层干系，要甚么尽管自取，又何必跟她筹议？念及那些不离不弃，始终跟随本身的部下，阮青按捺下胸中的荡漾，决然应允下来。

秦贞浅笑道：“你想问这具身材是谁，还是身材里的人是谁？”

“各取所需罢了，此后有借势之处，还望道友不吝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