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镇海寺心猿知怪 黑松林三众寻师[第1页/共6页]
众僧道:“老爷,我这荒山,大大小小,也有百十众和尚,每一人养老爷一日,也养得起百旬日。如何敢欺心,计算甚么食用!”
三藏道:“我们今住几日了?”行者道:“三整日矣。明朝向晚,便就是四个日头。”三藏道:“三日误了很多路程。”行者道:“师父,也算不得路程,明日去罢。”三藏道:“恰是,就带几分病儿,也没何如。”行者道:“既是明日要去,且让我今晚捉了妖精者。”三藏惊道:“又捉甚么妖精?”行者道:“有个妖精在这寺里,等老孙替他捉捉。”唐僧道:“门徒呀,我的病身未可,你如何又兴此念!倘那怪有神通,你拿他不住啊,却又不是害我?”
拿着一条不短不长的金箍棒,来无影,去无踪。说甚么大精小怪,那怕他惫懒膭脓!一赶赶上去,跑的跑,颤的颤,躲的躲,慌的慌;一捉捉将来,锉的锉,烧的烧,磨的磨,舂的舂。恰是八仙同过海,单独显神通!众和尚,我拿这妖精与你看看,你才认得我老孙!”众僧听着,暗点头道:“这贼秃开大口,话大话,想是有些来源。”都一个个诺诺连声,只要那喇嘛僧道:“且住!你教员父贵恙,你拿这妖精不至紧。鄙谚道,公子登筵,不醉便饱;懦夫临阵,不死即伤。你两下里角斗之时,倘贻累你师父,不当稳便。”行者道:“有理!有理!我且送凉水与师父吃了再来。”
行者听得此言,忍不住呵呵大笑道:“师父,你忒不济,略有些病儿,就起这个意念。你如果病重,要死要活,只消问我。我老孙自有个本领,问道‘阿谁阎王敢起心?阿谁判官敢出票?阿谁鬼使来勾取?’若恼了我,我拿出那大闹天宫之性子,又一起棍,打入幽冥,抓住十代阎王,一个个抽了他的筋,还不饶他哩!”三藏道:“门徒呀,我病重了,切莫说这大话。”八戒上前道:“师兄,师父说不好,你尽管说好,非常不尴魀。我们趁早筹议,先卖了马,典了行囊,买棺木送终散火。”行者道:“白痴又胡说了!你不晓得师父是我佛如来第二个门徒,原叫做金蝉长老,只因他骄易佛法,该有这场大难。”
却说行者斗得心焦性燥,闪一个空,一棍把那妖精打落下来,乃是一只花鞋。行者晓得中了他计,赶紧回身来看师父。那有个师父?只见那白痴和沙僧口里呜哩呜哪说甚么。行者肝火填胸,也不管好歹,捞起棍来一片打,连声叫道:“打死你们!打死你们!”那白痴慌得走也没路,沙僧倒是个灵山大将,见得事多,就软款和顺,近前跪下道:“兄长,我晓得了,想你要打杀我两个,也不去救师父,独自回家去哩。”行者道:“我打杀你两个,我自去救他!”沙僧笑道:“兄长说那边话!无我两个,真是单丝不线,孤掌难鸣。兄啊,这行囊马匹,谁与看顾?宁学管鲍分金,休仿孙庞斗智。自古道,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望兄长且饶打,待天明和你同心戮力,寻师去也。”
只是眼下有件事儿不尴魀,一进门就要说,恐怕冲犯洪威,却才斋罢,方敢大胆奉告:教员东来,路遥辛苦,都在小和尚房中安息甚好;只是这位女菩萨,不便利,不知请他那边睡好。”三藏道:“院主,你不要生疑,说我师徒们有甚邪意。早间打黑松林过,撞见这个女子绑在树上。小徒孙悟空不肯救他,是我发菩提心,将他救了,到此随院主送他那边睡去。”那僧谢道:“既教员刻薄,请他到天王殿里,就在天王爷爷身后,安排个草铺,教他睡罢。”三藏道:“甚好,甚好。”遂此时,众小和尚引那女子往殿后睡去。长老就在方丈中,请众院主安闲,遂各散去。三藏叮咛悟空:“辛苦了,早睡夙起!”遂一处都睡了,不敢离侧,护着师父。渐入夜深,恰是那:玉兔高升万籁宁,天街沉寂断人行。银河耿耿星光灿,鼓发角楼趱换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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