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圣僧夜阻通天水 金木垂慈救小童[第2页/共6页]
“老爷本来有如许本领。”行者笑道:“可象你儿子么?”老者道:“象象象!公然普通嘴脸,普通声音,普通衣服,普通是非。”行者道:“你还没细看哩,取秤来称称,可与他普通轻重。”老者道:是是是,是普通重。”行者道:“似这等可祭赛得过么?”老者道:“忒好忒好!祭得过了!”行者道:“我今替这个孩儿性命,留下你家卷烟后代,我去祭赛那大王去也。”那陈清跪地叩首道:
又行未几时,只听得滚滚浪响。八戒道:“罢了!来到绝顶路了!”沙僧道:“是一股水挡住也。”唐僧道:“却怎生得渡?”八戒道:“等我试之,看深浅何如。”三藏道:“悟能,你休乱谈,水之浅深,如何试得?”八戒道:“寻一个鹅卵石,抛在当中。如果溅起水泡来是浅,如果骨都都沉下有声是深。”行者道:“你去尝尝看。”那白痴在路旁摸了一块顽石,望水中抛去,只听得骨都都出现鱼津,沉下水底。他道:“深深深!去不得!”唐僧道:
那和尚与老者,一问一答的发言,世人方才不怕。却将上面排了一张桌,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请他三位坐;前面一张桌,坐了二位老者。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划一整。唐长老举起箸来,先念一卷《启斋经》。那白痴一则有些急吞,二来有些饿了,那边等唐僧经完,拿过红漆木碗来,把一碗白米饭,扑的丢下口去,就了了。中间小的道:“这位老爷忒没算计,不笼馒头,怎的把饭笼了,却不污了衣服?”八戒笑道:“未曾笼,吃了。”小的道:“你未曾举口,如何就吃了?”八戒道:“儿子们便扯谎!清楚吃了;不信,再吃与你看。”那小的们,又端了碗,盛一碗递与八戒。白痴幌一幌,又丢下口去就了了。众僮仆见了道:“爷爷呀!你是磨砖砌的喉咙,实在又光又溜!”那唐僧一卷经还未完,他已五六碗过手了,然后却才同举箸,一齐吃斋。白痴非论米饭面饭,果品闲食,只情一捞乱噇,口里还嚷:“添饭!添饭!”垂垂不见来了!
这兄弟三人,见那些人跌跌爬爬,鼓着掌哈哈大笑。那些僧越加悚惧,叩首撞脑,各顾性命,通跑净了,三藏搀那老者,走上厅堂,灯火全无,三人嘻嘻哈哈的还笑。唐僧骂道:“这泼物,非常不善!我朝朝教诲,日日丁宁。前人云,不教而善,非圣而何!
行者叫道:“贤弟,少吃些罢,也强似在山凹里忍饿,姑息彀得半饱也好了。”八戒道:“嘴脸!常言道,斋僧不饱,不如活埋哩。”行者教:“收了家火,莫睬他!”二老者躬身道:“不瞒老爷说,白日里倒也不怕,似这大肚子长老,也斋得起百十众;只是晚了,收了残斋,只蒸得一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要请几个亲邻与众僧们散福。不期你各位来,唬得众僧跑了,连亲邻也未曾敢请,尽数都供奉了各位。如不饱,再教蒸去。”八戒道:“再蒸去!再蒸去!”话毕收了家火桌席,三藏拱身,谢了斋供,才问:“老施主,高姓?”老者道:“姓陈。”三藏合掌道:“这是我贫僧华宗了。”老者道:“老爷也姓陈?”三藏道:“是,俗家也姓陈,叨教刚才做的甚么斋事?”八戒笑道:“师父问他怎的!岂不晓得?必定是青苗斋、安然斋、了场斋罢了。”老者道:“不是,不是。”三藏又问:“端的为何?”老者道:“是一场预修亡斋。”八戒笑得打跌道:“公公忒没眼力!我们是扯谎架桥哄人的大王,你如何把这大话哄我!和尚家岂不知斋事?只要个预修寄库斋、预修填还斋,那边有个预修亡斋的?你家人又未曾有死的,做甚亡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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