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风岭唐僧有难 半山中八戒争先[第4页/共6页]
行者道:“无妨!无妨!有了老孙与我这师弟,任他是甚么妖怪,不敢惹我。”正说处,又见儿子拿将饭来,摆在桌上,道声“请斋。”三藏就合掌讽起斋经,八戒早已吞了一碗。长老的几句经还未了,那白痴又吃彀三碗。行者道:“这个馕糠!好道撞着饿鬼了!”那老王倒也识相,见他吃得快,道:“这个长老,想实在饿了,快添饭来。”那白痴端的食肠大,看他不昂首,连续就吃有十数碗。三藏、行者俱各吃不上两碗,白痴不住,便还吃哩。
那虎怪支撑不住,转头就走。他本来在那洞主面前说了嘴,不敢回洞,径往山坡上逃生。行者那边肯放,固执棒,只情赶来,呼呼吼吼,喊声不断,却赶到那藏风山凹之间。正昂首,见八戒在那边放马。八戒忽闻声呼呼声喊,转头旁观,乃是行者赶败的虎怪,就丢了马,举起钯,刺斜着头一筑。不幸那前锋,脱身要跳黄丝网,岂知又遇罩鱼人,却被八戒一钯,筑得九个洞穴鲜血冒,一脑筋髓尽流干。有诗为证,诗曰:三五年前归正宗,持斋把素悟真空。诚恳要保唐三藏,初秉沙门立此功。那白痴一脚躧住他的脊背,两手轮钯又筑。行者见了,大喜道:
气昂昂的尽力大哮,雄纠纠的厉声高喊。喊道:“慢来!慢来!
血津津的赤剥身躯,红姢姢的弯环腿足。火焰焰的两鬓疏松,硬搠搠的双眉直竖。白森森的四个钢牙,灿烂耀的一双金眼。
偈曰:“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辩白。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有为树,不使他颠劣。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现心亦偶然,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碧天光亮白。秋月普通圆,相互难别离。”
三藏道:“多蒙老施主不叱之恩,我一行三众。”老者道:“那一众在那边?”行者指着道:“这老儿目炫,那绿荫下站的不是?”
我等不是那过路的凡夫,乃东土大唐御弟三藏之弟子,奉旨上西方拜佛求经者。你早早的远避他方,让开通衢,休惊了我师父,饶你性命。若似前猖獗,钯举处,却不包涵!”那妖精那容分辩,急近步,丢一个架子,望八戒劈脸来抓。这八戒忙闪过,轮钯就筑。那怪手无兵器,下头就走,八戒随后赶来。那怪到了山坡下乱石丛中,取出两口赤铜刀,急轮起回身来迎。两个在这坡前,一往一来,一冲一撞的赌斗。那边孙行者搀起唐僧道:
那白痴纵身跳起,口里絮干脆叨的,挑着担子,只得断念塌地,跟着前来。早到了路旁人家门首,三藏上马,行者接了缰绳,八戒歇了行李,都鹄立绿荫之下。三藏拄着九环锡杖,按按藤缠篾织大氅,先奔门前,只见一老者,斜倚竹床之上,口里嘤嘤的念佛。三藏不敢高言,渐渐的叫一声:“施主,问讯了。”那老者一骨鲁跳将起来,忙敛衣衿,出门行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的?到我豪门何故?”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珍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万祈便方便利。”那老儿摆手点头道:“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如何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内疚难言,半晌不答。却说行者干脆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这们大年纪,全不晓事。
蓦地一阵狼虫过,吓得民气趷蹬蹬惊。恰是那当倒洞铛铛倒洞,洞铛铛倒洞当山。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覆盖万堆烟。那师父缓促银骢,孙大圣停云快步,猪悟能磨担徐行。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高文,三藏在顿时心惊道:“悟空,风起了!”行者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三藏道:“此风其恶,比那天风分歧。”行者道:“怎见得不比天风?”三藏道:“你看这风:巍巍荡荡飒飘飘,渺迷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收网渔舟皆紧缆,落篷客艇尽抛锚。途半征夫迷迷途,山中樵子担难挑。仙果林间猴子散,奇花丛内鹿儿逃。崖前桧柏颗颗倒,涧下松篁叶叶凋。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波浪涛涛。”八戒上前,一把扯住行者道:“师兄,非常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洁净。”行者笑道:“兄弟不济!风大时就躲,倘或亲面撞见妖精,怎的是好?”八戒道:“哥啊,你未曾闻得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行者道:“且莫言语,等我把这风抓一把来闻一闻看。”八戒笑道:“师兄又扯空头谎了,风又好抓得过来闻?就是抓得来,使也钻了去了。”行者道:“兄弟,你不晓得老孙有个抓风之法。”好大圣,让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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