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盘山诸神暗佑 鹰愁涧意马收缰[第2页/共6页]
只听得有人叫骂索马,他按不住心中火发,急纵身跃浪翻波,跳将上来道:“是阿谁敢在这里海口伤吾?”行者见了他,大咤一声“休走!还我马来!”轮着棍,劈脸就打。那条龙张牙舞爪来抓。他两个在涧边前这一场赌斗,果是骁雄,但见那:龙舒利爪,猴举金箍。阿谁须垂白玉线,这个服幌赤金灯。阿谁须下明珠喷彩雾,这个手中铁棒舞暴风。阿谁是迷爷娘的业子,这个是欺天将的妖精。他两个都因有难遭磨折,今要胜利各显能。来交常常,战罢多时,回旋很久,那条龙力软筋麻,不能抵敌,打一个回身,又撺于水内,深潜涧底,再不出头,被猴王骂詈不断,他也只推耳聋。
泛博真如登此岸,诚恳了性上灵山。同师进步,不觉的红日沉西,天光渐晚,但见:淡云狼籍,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周风声透体。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疏林千树吼,空岭独猿啼。长途不见行人迹,万里归舟入夜时。三藏在顿时遥观,忽见路旁一座庄院。三藏道:“悟空,前面人家,能够借宿,明早再行。”行者昂首瞥见道:“师父,不是人家庄院。”三藏道:“如何不是?”行者道:“人家庄院,却没飞鱼稳兽之脊,这断是个古刹庵院。”
那老渔撑开筏子,如风似箭,不觉的过了鹰愁陡涧,上了西岸。
三藏就撮土焚香,望南礼拜,拜罢,起家即与行者清算进步。行者喝退了山神地盘,叮咛了揭谛功曹,却请师父上马。三藏道:“那无鞍辔的马,怎生骑得?且待寻船度过涧去,再作区处。”行者道:“这个师父好不知时务!这个郊野山中,船从何来?这匹马,他在此久住,必知水势,就骑着他做个船儿畴昔罢。”三藏无法,只得依言,跨了刬马。行者挑着行囊,到了涧边。只见那上流头,有一个渔翁,撑着一个枯木的筏子,逆流而下。行者见了,用手号召道:“那老渔,你来,你来。我是东土取经去的,我师父到此难过,你来渡他一渡。”渔翁闻言,即忙撑拢。行者请师父下了马,搀扶摆布。三藏上了筏子,揪上马匹,安了行李。
师徒们说着话,早已到了门首。三藏下了马,只见那门上有三个大字,乃里社祠,遂入门里。那边边有一个老者:顶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叫声“师父请坐。”三藏仓猝答礼,上殿去参拜了圣象,那老者即呼孺子献茶。茶罢,三藏问老者道:“此庙何为里社?”老者道:“敝处乃西番哈咇版图。这庙后有一庄人家,共发虔心,立此古刹。里者,乃一乡里地;社者,乃一社上神。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来此祭社,以保四时清吉、五谷歉收、家畜富强故也。”三藏闻言,点头夸奖:“恰是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那边人家,更无此善。”老者却问:“师父仙乡是那边?”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奉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坊,天气将晚,特投圣祠,告宿一宵,天光即行。”那老者非常欢乐,道了几声失迎,又叫孺子办饭。三藏吃毕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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