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霜荼[第1页/共3页]

娰先生赶紧点头道：“好，好，本日见到故交之孙，旧友之徒，旧事不免涌上心头，哎，不说了，不说了，鸢儿，你去筹办酒菜吧，我们五人好好喝点。”

三人举起酒爵，而后，姬政说道：“我等定会竭尽尽力，还请娰先生、王长老放心！”

“哎。”娰先生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来到此地，就求个与世无争，谁想子孙又参与时势，也罢，也罢，人各有志，各有各的路要走，随他们去吧。”

这时，张循却俄然绕到紫鸢背后，半蹲下身子，歪着脑袋冲那丫头嬉皮笑容。

“呵呵，想当年，你们师父——颜灵御，就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你们不愧是他的门徒，好！义阳村就奉求给你们三人了！”说罢，娰先生向三人深深施礼，三人见状也从速回礼。

紫鸢把手抚在小女孩的后颈上，表示她上前去给三人施礼，小女孩却环绕着婆婆，把脸紧紧贴在婆婆身上，只暴露后脑勺对着三人。

姬政笑着一拱手，说道：“王长老见笑了，我们三人并不晓得任何神通。”

“这是我的老婆——紫鸢，她是你们师父的旧了解，也是颜灵御的师姐。”

这时，小女孩把头转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三人。

“我……我叫……霜荼……”小女孩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出了本身的名字，然后赶紧把头抬高，不敢看公皙然。

“哈哈！小循如此知酒，来，再饮！”娰老先生满心高兴，说罢便与张循同饮爵中酒。

“哼！今晚，就让他现出本相！”

“是霜落的霜，荼蘼花的荼么？”公皙然浅笑着。

“小循，别闹了。”公皙然浅笑着摇了点头，然后向娰先生施礼道：“娰先生，这孩子多大了？”

“哦，这丫头本年十岁，她呀，一向跟着我们两长大，没如何见过爹娘，以是生性怯懦，惊骇生人，是个薄命的孩子呀。”娰先生感喟道。

公皙然点了点头，便不再诘问了，没想张循却凑了过来，问道：“既后代成双，应一起带着身边，才谓之‘好’，为何单单留下了女孩？”

“依您这姓氏，想必是越国贵族吧？”

听了张循的话，公皙然又举起酒爵，悄悄的嗅了一口，自语道：“我不太懂酒，但这酒如果就是绡裾酒的话，那样倒是有些缘份了，我孩童时第一次尝酒，尝的就是这绡裾酒，说来忸捏，当时只是感觉难以入喉。”

随后，娰先生向里屋叫道：“鸢儿，快筹办酒菜，为孩子们壮行。”

“紫鸢师伯好！我兄弟三人多有劳烦之处，还望您多担待！”公皙然向紫鸢施礼。

“哎，是啊，我和鸢儿只要一子成年，这儿子嘛，倒是个好儿子，开初他因举孝廉在村中为官，厥后村庄俄然发作瘟疫，他带着百姓抵当瘟疫，保住了村中大半数人的性命。因为治疫有功，三年后，他便被调去都城——姑苏为官，这一去就是六年多，中间没返来过几次，以是，小丫头也就没如何见过她爹。”

“嗯……”小女孩略微抬起下巴，看着公皙然点了点头，她扎着双股发髻，一绺发丝垂在耳前，长长的睫毛装点着清澈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精美小巧，少女的稚嫩与敬爱，就如晶莹的冰雪下暗涌的清泉，仿佛嫩绿的新叶间含苞的花蕾。

言罢，五人一饮而尽。

“十六年藏？不得了，不得了，春生三月，越地江南，取百岭之山泉，酿江南之五谷，融日月之精华，成六合之造化，斯酒有灵，二八少女，曳雾绡，舞轻裾，柔情卓态，瑰姿艳逸，美哉！美哉！”张循举着酒爵缓缓道来。

娰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她母亲怀胎玄月时，身子状况很不好，加上风寒，整日神采惨白，咳嗽不断，有一天凌晨，她父亲上山采药，看到盛开的荼蘼花上挂着一层薄霜，便想到如是女孩就用这个名字。而后未几日，孩子便出世了，只是没想到因为体弱和早产，大人却没保得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