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团子[第1页/共4页]
吕王氏四十许人,玄色的脸上因曾经每日的劳作刻上了深深的纹路,她早就坐在茶棋椅子上享用起了早餐,身上穿戴翡翠掐金丝背心,头上也戴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金珠儿看着这身打扮也知是要和几家老夫人约着打牌了,才这么穿金戴银的。
徐婆子忙拉着她避了风口儿,气得打她两下,横眉道:“我说的话你现在翅膀硬了,也不听了!就是太太在时也未曾这么使唤你,寒冬腊月的你如果冻坏了今后又如何?你还嫁不嫁人生不生养?!今后如果服侍新主子,又哪个大丫头是满手生疮的?!”
吕府老太太的厨子也是大姐儿的郡主娘亲留下的,长公主怕是两个外孙吃不惯旁的,便没把一厨房的人收回国公府。这此中自是老太太最为受益。吕王氏更是几次三番叫着几个翰林老太太来府中吃宴,便只叫着厨子烧些特长的贵重菜来。次数多了,吕王氏也不懂运营,府中大有些周转不过来,再者厨房里看着换了个主子,油水没有畴前多了,偷奸耍滑的也来的。最后只能吕老爷吕仲之筹划起亡妻留下的一厨房,再不准多烧贵重的。只老太太这边看着大大小小皆是儿子出的钱,便隔着三五日要着些燕窝来吃。
荷姐儿面色一僵,只呐呐道:“mm还小呢,如何戴耳珰。”这副耳珰是她最爱的一副,上面的荷花用金泥得和真的没两样,又装点了几粒鸽血宝石更是代价令媛。
大姐儿胖乎乎的小手烘着嵌玉的银炉子,又拔下头上的羊脂玉小簪子,笑盈盈道:“金对玉,宝对珠,大表姐名里有玉呢,你便叫银宝吧,同金珠儿凑一对儿。”
外头下着鹅毛大雪,吸上一口气儿,再吐出来仿佛都成了冰碴子,恁的冻人。而吕府的几十个三等丫环并婆子只得早早儿地起家洒扫,身上穿得还是旧年的袄子,外头缝着松花绿的细葛布,便是摸上手也是软绵绵的,只因着太太去了,早儿没人想着给她们一季两身衣裳地做着了,再好的衣裳,里头的棉花过了水儿,也不敷和缓了。
现在她给她换个名儿,也是换了命。
大姐儿眼睛晶亮亮的:“你叫甚么?”
这张氏当然有错,便是一日日的不把本身当个主子,可说到底也是向着姐儿,她没甚错处便发配了她一家子到庄子上看坟,也过分了,至此她也算是懂老太太的念想了,就是要把姐儿身边得力的刺头全拔了,好让姐儿受她摆布。那她千万不能胡乱出头的,不然姐儿身边的人竟也叫拔得一个不剩了,大姐儿却拍了拍她的手,朝她甜甜笑了笑,“金珠儿,我选丫环!”
大姐儿心道,记得畴前素蕊最是温厚诚恳的,跟着去了侯府,日日给本身试着饭菜,干活也最是卖力的,身子就是一向不好轮值也不偷半分闲的,可毕竟是根柢差些,早早便因着那几味□□去了,记得走时还拉着金珠儿说舍不得奶奶,还没比及有小少爷便去了,不忘交代给奶奶做的衣裳另有一半,用的甚么色线。
而吕王氏对大姐儿这胎女娃儿实在并没有甚么好感,只觉是个赔钱的,用不着多金贵地供着。
素蕊只低头细细道:“娘好没事理,我不过是个二等婆子的女儿,那里那么精贵。畴前听太太教瑞哥儿说甚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若想着上去,便不能躲懒儿,我晓得娘心疼我,怕一日日做下来坏了身子。但我若偷奸耍滑被主子晓得了,便一辈子是个三等也无牢骚的!”
素蕊有些惶恐地接过白玉簪子,这可够他们一家子在吕府上吃喝十几二十年了,便刚要伏地,一旁插着金嵌玉荷花簪子,瓜子儿脸盘的丫环便笑道:“大姐儿给的,你便部下罢。主子给的东西千万没有不受的理儿,看得起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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