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阳台[第1页/共3页]
“这・・・・・・”,狄应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翳,惶急地来回踱步,“这该如何是好・・・・・・”
前厅内,随行至府的寺人坐鄙人首,翘起兰花指的赤手掌托着茶杯,笑成了一朵烂菊。
“好・・・・・・”
“清净多了――”,柳音怡然长叹。
想起诸月前那段清楚的梦境,银鬓霜须的老者披云挂月浮游天上,手中执了一柄拂尘,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怪话。
“是”,小道童又拜了一拜,回身朝来处的方向跑去,一面搔搔耳背,咕哝着,“上仙临梦?”
对坐之人不耐,催促道,“一步走了一炷香,还敢废话!”
“你――回你自个院里去,你――跟我来,有事说!”,不待柳音起家,拉住袖子就往亭外扯,气得柳音连声道,“君子当仪态持重,你这武夫,快将我放开,我本身会走・・・・・・”
狄应出了门下府衙,径直进了宫,请旨太医入府诊治,开元帝当即允准。
“那白胡子老叟就是神仙?”,小道童飘出一句,但没多想,他入门不久,资格陋劣,即便有神仙点化也轮不到他的份儿。
想到此处,老者叹了口气,又阖上了眼皮。
柳音丢去一记白眼,“天然是我说,你那张嘴,难道要说掉了柳某的性命。”
天赐规语于阳台观,观内稍有些悟性的哪个不是欣喜万分,恰好观主仍旧固我,将诸事萧洒抛下,一头扎进尘凡中去了。
“弟子与他说了,他又说若不肯相见,须遣一得力道长伴同前去。”
宿室内,白髯老者静坐矮床边沿,左手掌心轻扣下丹田,右手附于其上,听闻频密的脚步声渐远,下垂的眼皮微微暴露两条裂缝,三月前,飞升成仙的道家鼻祖忽入梦来,赐言,秉心持性乃是正路,而后,他便撤手观中一应事件,不睬俗尘,整日闭关打坐思悟道法。
柳音宽袖一扫,回拜道,“风祈胸中丘壑,岂是方寸可容。”
“粗鄙,”柳音瞟了他一眼,“道家论六合天然,听闻阳台观中的老道尊极推许老子说,与庄子之流又有分歧,拒你于门外也在道理当中。”
暮日西沉,红光涣散了大半的天空,好似优伶遮面的花锦团扇,美煞人眼。
“你另故意下棋,将军交予我俩的差事你推给我一人也就罢了,还敢问我何事!”,赵阙分厘不让,回道,“阳台观那老道不止他不肯出山,连个座下弟子也舍不得,还说甚么让我挑个新入门的嫩头青领返来,那管个屁用!”
山高路不平,赵阙回到宅子里,憋了一肚子火,绕过照壁走到天井,招来一个仆人,
仆人还没答话,一转头就远远瞥见清风亭里外人头攒动,最边上的人一个个还踮高了脚伸长脖子往里瞧,惊呼的,低语的,指手画脚的,好不热烈。
赵阙摆手,打断了柳音,“你说得倒是好听,将军哪管这很多,到时指责下来,自不消那老道担着。”
“多谢陛下,皇恩浩大”,狄应朝着皇宫方向遥遥一拜。
“将军别急,夫人所患并非疑问杂症,乃是小病成灾,只要用药恰当,病愈可望,”说着回身朝背箱的药童探脱手,药童便从药箱中取了一张写满笔迹的药方递上,太医回身送到狄应面前,“下官已开了方剂,只是此中几味极其宝贵罕见,怕是还需将军入宫求药。”
瞬息间,余下仅剩五人,除了单手捏子正要落棋的柳音外,旁的三人仗着柳士在场,棋局未完又心有不甘,壮着胆量不肯走,另有一人对坐另一侧,一席月白长衫,腰间的玉珏竟不如他风韵惹人,此时目光紧盯着棋盘,涓滴不睬会身后的赵阙。
“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好生让老奴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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