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宿怨[第2页/共2页]
回朝后,陛下大加封赏,举国臣民无不欢庆,皆道狄将军乃是战神下凡,佑我大庆,此话传到长公主耳中,怎不生恨。
始兴三年,陛下命令休军养民,历军趁吾朝兵士疲累,出其不料发军陕州,短短一旬就连破三城,朝野高低无不震惊,因兵力弱弱,没人敢自荐领军,狄将军彼时髦卧病在床,闻听此讯后,浑身发着高热,身披战甲踏上含元殿,临危受命,率三万甲士赶往陕州,风餐露宿,日夜不歇,仅半月便以排挤之势将历军摈除出野,再无胆来犯。
太医受命去送醒酒药汤,路子御花圃时,正巧撞见狄应迷含混糊走过来,问,
“丰儿!”,太医呵叱一声,撩开窗帷,谨慎四顾一番,见无人听去,方坐回矮塌,“皇室贵女岂是你一个冲弱能评断的!”
事既已了,当告别回宫。
“丰儿,若非你父亲临终前将你拜托于我,我是不肯把你带在身边的,宫闱深深,杀人不见血,你此中行走,需得提起十二万分的谨慎。”
声音闷响,震得太医心尖直颤,忙俯下身将他扶起,大手重柔着他的膝盖,眸子发红,“谁让你跪的,疼不疼?”
“来人——”,唤了声,齐越躬身入内,手中托着一张漆盘,盘上搁置了两个斑斓荷包,狄应捏在手中,暗自掂了掂分量,轻的递给了寺人,重的塞进了太医手中,“烦劳二位为本官私事走一趟,几两牙祭,还望莫辞。”
“嗯,口出大言,是丰儿鲁莽了,徒弟别气。”说着,肉乎乎的小手顺了顺太医的羊须,显得非常乖顺懂事。
“徒弟,我记着了。”
寺人这才瞧出点味道来,原道是将军与长公主反面呀,思虑至此,忙上前铮铮而言,“将军放心,若长公主不肯施以援手,老奴便到陛下跟前请命,豁出这条贱命去,也为将军求得良药!”
临行前,秉着医者仁心,太医略带忧色问道,“不知仙鹤草将军能够寻获?”
孺子摇点头,“不疼”
“你年浅骨软,磕坏了但是一辈子的事,回宫涂些药膏,切忌多动!”
孺子立时起了猎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医。
“哼,鹦鹉且生了一张利嘴,到底是个扁毛牲口!你这贱奴也休要拿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本公主,本公主耳聪目明,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一个乡野粗人——何敢踩踏本公主的丝绢!”说着,纤指一探,太医顺势看去,本来光亮如镜的路面上竟不知何时铺陈了一方绢丝,绢丝一角尚踩在狄将军的足履下。
“敢问中间,净事房安在?本官实在······实在憋不住了。”
“如何,会耍几把大刀,斩过几颗头颅,便不知天高地厚,欲将皇室踩在脚底了?”,长公主挑起峨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常日里眼高于顶的狄应此时好似一只穷途末路的败家之犬,浑浑噩噩,摇摇欲坠,“来人——这贱奴鄙视皇威,摧辱了本公主,且不知改过,拖下去廷杖五十!”
简饰墨车内,药童单臂撑着药箱,歪着脑袋问,“徒弟,将军获咎了长公主么?为何求药还需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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