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发[第2页/共2页]
“嘘——”,一浓眉阔腮的女子面带厉色,冷目一瞟,见小丫头尚算见机,立马低眉垂眼,躬身以待,方才嘴角含笑地转头凝睇着长案前执笔作画的美人儿。
一旁侍立的下人们都不由得提心吊胆,缩手缩脚起来。
半刻钟不到,回禀的仆人后背已被盗汗****,双眼泛白。
徐婶凝神细心机考,挑了句无关大碍的话,“昏倒前······倒是说了句甚么······正中午分,烈阳曝晒,就是这句,老婆子记得清楚。”
目睹着到了朝参的时候,象牙笏,笏囊,马匹,昔日都是徐管家提早备好,不必另行叮咛,几年来从无变动。
一起上,齐越叮嘱几句,便到了抱阳轩外。
“夫人······老爷······”,小丫头捂着心口半弯了腰,气喘吁吁地突入正堂。
两炷香后,仆人强压焦急喘的气味,俯身站在圆桌旁,“徐管家阁房说——徐管家病了,卧床不醒。”
狄应眼皮一跳,叮咛下去,“其他人等退下”,待众仆悄无声气鱼贯而出后,接着道,“说下去。”
中门处,梳了双平髻的小丫头,约莫十五六岁,一身碧色襦裙,贴门后站着,谨慎翼翼暴露半只眼,觑得狄应跨马飞上,身后仍旧跟了四名僮仆,超出府门,哒哒的踏马声垂垂消逝于贩子,一扭头,两条细腿交叉成影,朝云水居跑去。
话音未落,全部抱阳轩的主子婢子里里外外跪了一地,那名仆人更是趴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徐管家阁房说自打前夕事了,徐管家便一向心中不安,昨晚夜深人静时,不知为何俄然暴起,不管不顾摔门而出,一起直奔······直奔······”说到此处,再也不肯往下说了。
“齐越,咋返来了?”徐婶扭头,泪眼昏黄地问道。
徐婶战战兢兢地立于门边,指节掐得发白,说话也磕磕巴巴,“昨夜亥时,老婆子正······奴婢正睡着,老头子······夫君仍坐在屋内望了灯烛发楞,不肯寝息,迷含混糊间听得老头子一声大呼,接着拔地蹿起,飞奔出门,我放心不下,仓猝披了件衣裳跟上,就见······”,往下,按着昨夜景象照实道来,天然免除了丢弃死婴一节,只说白手入白手出,在东院呆了一刻钟不知做了些甚么。
徐婶沾枕即睡,徐管家躺在床外展转反侧,盖了两条棉被,还是浑身发冷,脑筋昏昏沉沉,一向熬到晨光初露,摇醒了徐婶,交代了一番话,睡意方才垂垂涌上,闭了眼,不一会儿便甜睡畴昔。
“派府医畴昔诊脉。”狄应啜了一口米粥,平平说道。
“到底是遭了甚么孽,昨日还好好的······”
狄应垂眼,又是沉默。
“我明白的”,徐婶抹着眼泪,哽咽道。
月色缥缈,湖水清透,碧水中心,白莲盈盈而立,粉苞坠露,青荷滚珠,画风平淡,画工精雕细琢,且意境深远,当世难寻。
“哦?”
“管家安在?”狄应坐在铜镜前,身后仆婢正忙于束发,闻言,微微垂首,“奴婢不知”。
“死老头子,你要敢弃我而去,老婆子追到地府也饶不过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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