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前程[第2页/共3页]

卫瓘的府邸很大，前庭后宅泾渭清楚，下人们也是个个低眉垂手，来去仓促，不敢大声。卫平跟在一个奴婢身后，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处小院。小院里洒扫得非常洁净，几株青松顶上另有一抹残雪，墙角的腊梅顶着北风单独盛开，披收回阵阵暗香。

卫平奇道：“伯父不是在辽东吗？”

门子听卫平称呼卫瓘为伯父，晓得这层干系远不了，顿时便笑了起来，说道：“公子既是有话要奉告老爷，那小的直接给你通报一声便是。”

卫瓘沉吟半晌，皱眉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可有确实的证据？”

听到这个动静，卫瓘不由一愣，沉声道：“别急，你渐渐说！”

门子这一去工夫不大，便仓促跑了返来，满脸堆笑，也换了称呼，连声道：“小公子，快，快，老爷有请！”

敲了十几下，才从角门里探出个青衣小帽的半边身子。那人看了卫平一眼，见是个少年，顿时满脸不耐烦地，皱着眉头问道：“你是那里来的？要找谁？”

卫平这才把父亲遇害的环境一一道来，末端说道：“伯父，小侄敢必定，攻击家父商队的盗贼就是城阳郡的官兵假扮。不然的话，朗朗乾坤，哪来那么多的盗贼？还望伯父替小侄作主！”

卫平天然不会跟他计算，拱手递过一封贴子，笑道：“不知府里现在是哪位公子当家，还望行个便利，通报一声，就说河东卫平求见。”

过了三柱香的工夫，卫平面前的那盏茶已经凉透了，书房内里俄然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贤侄，如何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了？”

…

卫瑾遇害以后，刘氏也曾经派人前去洛阳向卫瓘报丧。只是当时卫瓘还在幽州，卫府由卫瓘的宗子卫密主事。卫密和大多数卫氏族人一样，对卫瑾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只是包了二十两银子便打发来人归去了。以后，这件事也就垂垂被他健忘了，竟然没有及时奉告卫瓘。

卫瓘却拦住他，道：“平儿，你可贵来都城一趟，怎便就去？且在这里多住几天，老夫另有些话要问你。”

卫平跳上马，把缰绳丢给田华，本身则走向一旁的角门。他晓得端方，晓得这扇朱漆大门看上去气度非常，却只要个安排，唯有首要人物来访时才会翻开。而他只是个少年，还是长辈，天然没有这个资格享用中门大开的报酬。

这是卫平第二次见到卫瓘。时隔半年，卫瓘神采还是，而卫瑾却已经放手灰尘，令卫平微微有些心伤。不过，他很快便规复了平静，仓猝起家，朝着卫瓘长揖到地，哽咽道：“家父不幸为奸人所害，还望伯父替小侄主持个公道！”

卫平摇了点头，道：“小侄赶到九青山的时候，事情已经畴昔了四个多月，那里另有证据可寻？即便不能证明那伙盗贼是官兵假扮，城阳处所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那石崇也难辞其咎吧？如果把石崇抓起来一审，或许就能晓得本相。”

卫平宿世固然只是个小厨师，但他骨子里却有本身的庄严，也有本身的傲气。既然卫瓘不肯帮他，他便不敢再低三下四求人，当即拱了拱手，道：“伯父叨教，小侄知无不言！”

卫瓘现在是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兼任幽州刺史、护乌恒校尉，同时还兼督平州，可谓大权在握。但是幽、平二州地处东北边关，离洛阳亦稀有千里之遥。卫平此行并没有希冀能见到卫瓘，只是想通过卫瓘留在洛阳的家人先套个近乎。走亲戚，走亲戚，亲戚之间只要多走动才会越来越亲，具有后代灵魂的卫平深知这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