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第1页/共2页]

那女先知答道：“恳请大祭司原宥！你看……”

扫罗离那板屋另有4、五丈之遥，听得逼真，内心又惊又喜，叫道：“本王恰是扫罗――深夜拜访神人，还望勿怪！”

那女子说道：“君王到临，蓬荜生辉！快请出去发言……”

阿布内说道：“昨日拉哈米攻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末将已知其善能用兵！若非以王为饵，只恐他不会进入狭谷……”

阿布内答道：“大祭司固然法力高深，毕竟难逃世上凡人的结局！可见也和你我一样，都是要归于灰尘的肉身！何况我们也不清楚那迪波莱的秘闻――说不定受敌国教唆，装神弄鬼，乱我军心罢了……”

这一番话，把以色列王惊得心胆俱裂，浑身颤栗，扑倒在地。众将在后刚要抢上相扶，大祭司俄然拐杖前伸，在扫罗身上吸出一团黑气！一阵鬼哭狼嚎，在静夜里传出好远！世人只感觉四下里阴气森森，心底直发毛。

妇人答道：“这个……或许先输后赢，也未可知……天机不成泄漏！”

阿布内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非利士人倚仗战车能力，在高山我军有力与之对抗！我与多益将军已定下诱敌之计：在城西山谷设伏，迫其车阵有劲无处使，令他扬短弃长。我军大部在外合围，定能一雪前耻！”

阿布内问道：“依神人所说……我朝此战必败了？”

扫罗说道：“贼兵势众、战具精美，如果不出奇招，实难取胜！诱敌之计固然凶恶，但如果可行，无妨一试。待我查探那山谷地形后，再做决计。”

阿布内涵林外上马，缓缓走近，轻叩木门，问道：“敢问女先知可在家么？”

扫罗看那女子已有4、五十岁年纪，孑然一身，屋里再无别人。问道：“神人这是……要远行么？”

她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王非要看望究竟……大祭司仙魂尚未走远，妇人召了他来，由他为君王答疑解难。”

扫罗躬身说道：“神人所言不差――本王现在在书珊大战非利士劲敌！贼将拉哈米是当年以拉谷巨人，歌利亚的胞弟，普通的伟岸神勇！更兼有镔铁战车助力――我军实难抵挡！听闻此处住了先知，特来求她呼唤神人互助退敌！”

扫罗顿时明白，问道：“元帅……是想让我来做这鱼饵了？”

女先知从包裹里，取出一根两尺长的乌黑细木，又在床上按方位，摆了七盏油灯。她坐在七灯之间，手执乌木一一扫过油灯――七盏灯无火自燃。先知盘膝坐好，双眼微闭，嘴唇轻动，冷静念了几句咒语

阿布内浅笑说道：“就算二王子虚张我王灯号，甘为钓饵。那拉哈米非等闲之辈，岂肯等闲中计？末将料他：若不是亲目睹到我王身现阵前，决不会引兵追逐！”

过了半晌工夫，世人就见她床边地下，升出一个轻巧透明的幽灵――渐渐化成人形：一头银丝超脱，身穿长大的灰袍，恰是山默尔。

山默尔说道：“本来我王身上暗藏了妖邪‘地灵魔’！怪不得连连行事怪诞，不成理喻！唉……统统都是天意！”

山默尔微浅笑道：“我王眼下……是不是碰到了极宽裕的事？无计可施――才要寻我这已死之人？”

王的次子伊施韦插话道：“父王万金贵体，怎能切身冒此风险？我愿领兵为饵，诱那巨人入围！”

扫罗烦躁喊道：“甚么先输后赢、天机不成泄漏？！既然先知不肯明示，请出大祭司山默尔来――让神人亲身指导！”

扫罗叹道：“就算昨夜之事都是虚幻，元帅另有何破敌之策？”

他的声音犹在耳边，白光一闪，便已不见。阿布内听了神人这几句谶语，震惊了情意，也不张扬。与部下把扫罗扶上马背，告别了迪波莱，也不犒赏金银，自回书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