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祸国殃民[第1页/共2页]

是了，牧野虽说是村林野地，但坐马车到宛丘又何至于傍晚。

事毕席散，秋夜微凉，南殿台阶下。

陈主林出了南殿，一起从百花圃展转到青羽殿前，表示侍人不要打搅夫人，便站在那边悄悄的看着乌黑的殿门，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从还是没有涓滴亮光的青羽殿内，传出了一道深深的感喟，声音中充满着无法，亦掺杂着无尽的失落和浓浓的爱，奇特的是却没有涓滴不满。

“左师多虑了。”公子杵臼超脱的脸上闪现出暖和的浅笑，望着火线佝偻的背影欣喜道。

宫正向前迈了一小步，身材却更低了：“君上贤明，智者还说，请君上早做筹办。”

“昂善之道为守，杀伐之道为攻，现在诸侯大要奉谀周天子，实则皇室已空，中原诸事皆依齐，南夷诸国皆附楚国。我陈国略显孱羸却又占有中原阵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事理，想必君上应当清楚。”老者构造了下言辞，意有所指。

夜深人静，台阶下早已没有了说话声。

“祸国殃民……”

少年见此微微一愣，点了下头以示歉意，赶紧把桌案上的酒杯斟满，双手端着酒杯回礼，一样的一口喝完。

“但愿如此吧！”

“一女婴罢了，如何当的起这般对待？”陈主林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惑。

陈将军也是一愣，咧嘴无声的一笑，对其竖起了大拇指。

陈将军摸了摸鼻子缓缓坐下，也不活力，对着身边一名非常姣美的少年暴露一个比哭还丢脸的浅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君上贤明。”世人离席一拜，齐声道。

言外之意，既然不是位公子，又有甚么可担忧的呢？

陈主林浓眉微挑，笑道：“甚好，传闻帝喾（ku）爱好乐律，令乐工咸黑制作九招、六列、六英等曲，曲成引凤凰、大翟等仙鸟于殿内起舞。本公但愿她今后能贤淑裕徳，如嫘祖普通造福百姓。”

“呵呵，他白叟家算无遗策，可惜闲云野鹤惯了，就连当年的陈佗之乱都未插手，为何会对这事如此上心？”陈主林听出了话语当中的果断，微嘲道。

“智者当时只说了四个字。”

不过现在出了百鸟朝凰等奇特之事，他便多了个心机，左思右想后，还是想听听世人的定见。

“左师言之有理，自古凤与凰皆为仙鸟之首，取之确切不当。”过了半晌，一个暖和的声声响起，公子杵臼出奇的没有辩驳，顿了顿又道：“君上，取翟如何？”

听完这话，陈主林眉头微皱，缓缓道：“智者另有甚么话要奉告本公的？”

“周德虽衰，其命未改。那楚主芈通妄图以王自居，分而天下，恐怕人间诸侯皆有此意。世值乱世之秋，陈国过分强大，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把祖宗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左师摇了点头，仿佛一刹时老了几岁。

“左师多虑了，当来世风男外女内，桃花仙子转世之事，最多略引他国重视，并不会有外忧之说。”公子杵臼放动手中酒杯，笑道。

过了会，陈主林把双手负于背后，昂首看向漫天星斗的夜空长叹了口气：“智者何时入宫？”

此人本是孤儿，姓甚么都不晓得，一向以来别人都叫他小一，于陈佗之乱有大功，被赐赉了陈姓。

“说。”

“智者说，安婴于野，便是最好的庇护。”宫正回想起面见智者时的对话，内心俄然对其感到深深的惊骇。

“智者说，宗祀之争并未改其命，但此事连累甚广，如有忽视便万劫不复。”宫正尽力回想，确保只字不漏。

“对于女公子名讳之事，诸卿有何观点？”过了一刻钟后，陈主林安静的眼眸一一扫过场内世人。

而殿内一众贵族大臣红光满面，脸上弥漫着高兴，只要极少数人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担忧，显现着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