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破阵（终）[第2页/共10页]

傅玦和戚浔听完，眼瞳虽暗，却也不觉不测，皆是沉默未语。

傅玦笑，“灭了更好。”

若论首恶，这统统祸端的祸首祸首，自是这个丧尽天良的大周皇子无疑，他作歹在前，驸马为了一己之私栽赃嫁祸在后，这才变成了这一桩死伤上百，又沉冤十六年的血案。

“王爷，我好欢畅啊——”

大师轰笑起来，宋怀瑾也无法点头，“你这是晓得近些日子大师都在等着那两家先人面圣规复身份，以是拿此事来逗我们？闹归闹，你入王府做妾室这事，我还是不太同意，只不过，王爷身份高贵，这难处我们也明白，你放心，就算你为妾室，我们也不会待你有半分轻视。”

喜帕挑起，暴露一张明眸善睐的娇颜，戚浔乌瞳潋滟，端倪含情，看得傅玦心头一热，待饮完合卺酒，他不顾调笑，立即将世人赶了出去。

戚浔听得哭笑不得，“大人不信便不信吧，今后你们便会晓得。”

孙律直气出个好歹，一月未再登门。

太后缠绵病榻三月，饱受折磨，终究在这个阖家团聚的小年夜咽了气。太后薨逝是为国丧，满朝文武皆要为其服丧，但江默与戚浔位卑，傅玦又在归府后多日不掌实权，反倒逃过了这遭，只要简清澜在出殡那日至宫门前哭丧。

戚浔乖觉地应下，傅玦在她发顶低声道：“此番若顺利，便算再建功劳，届时回京，我便请陛下赐婚，芷园腊梅花开时，你便不该唤我兄长了。”

等傅玦禀明，简清澜如平常那般未几赘言，待他二人分开之时，简清澜俄然道：“即将入冬，最后一拢桂花也要败了，幸而我令下人早早摘了些，让厨房做些桂花糕送予女人吃。”

她身上另有些酥酥麻麻的余韵，人惫懒不动，思路突然飘远了几分，她去环傅玦的腰，“想我与兄长竟会有本日，畴前，我只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戚浔’，为族中伸冤之行，亦像无尽的长夜看不到头……”

袅袅水声响起，戚浔比傅玦的心跳更重，未几时灯盏半熄，床帐开合间，傅玦带着芳冽甘润的龙涎香气味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傅玦笑着将她拢在身下，“该唤甚么？”

待建章帝问起戚浔仵作之职时，孙律道：“当时验尸之时，拱卫司高低都在旁监看，旁的不说，此事上绝无不对，陛下大可放心。”

他趴在简清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简清澜打量戚浔的目光便更加通俗，戚浔福身存候，简清澜出声呼应，一边听傅玦的禀告，一边仍看着戚浔。

傅玦沉默半晌道：“我并未存天真之想，也没甚么好劝，圣意已决，我等自当顺从。”

孙律点了点头，也不筹算多留，“两今后，你仍监斩。”

秦瞻站在最后, 目光穿过人群, 担忧地望着赵沅, 贰心一横, 哑声道：“是在我与她结婚当夜发明的——”

秦瞻看向建章帝，语声尤带恨意，“那次公主出事，后宫虽大肆搜索，可宫外晓得此事的并未几，厥后公主殿下养病三月，内里都说公主得了沉痾，而当夜知情之人只要赵烨和他身边两个近侍，以及太后和她身边的两个亲信。”

崇政殿中，傅玦将戚浔三人这些年来的经历写成文书奉给建章帝，以达验明正身之效，建章帝一看戚浔和江默，竟都入了京中衙司，当下神采有些庞大，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孙律，便见孙律面色也阴沉得短长。

傅玦晓得他在问甚么，但他只遥遥看向仪门处秦瞻即将消逝的背影，“患癔症之人，并没有病愈的说法。”

“在淑妃宫宴那次，是她犯了癔症，她记得赵烨之死，又觉得本身是皇太女，却被陛下夺了储君之位，道出了些大不敬的谋逆之言，却不想刚好被吕嫣撞见，她既晓得赵烨之死有异，又看出公主得病，我当时便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