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二色莲04[第2页/共5页]
霍危楼便问,“禅院内可有配房?”
此时当真天气已晚,林槐踌躇道:“侯爷可要彻夜验骨?”
梦里朝阳似火,一个清浅和顺的声音在他耳畔低语――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侯爷之愿,亦如此言。
颅骨黏在脑袋上时还看不出甚么,可一旦取下,便能看到上面较着的碎裂,而两侧断痕整齐,乃至有一半裂成了高低两层,薄若幽拿着那颅骨打量了半晌,将其放在一旁,又去看那颅骨之下的脑腔,也不知看到了甚么,她深思了两瞬,而后将那颅骨收回,严丝合缝的重新按了上去,再将掀起的头皮盖上去,刹时,颅骨上只看得见最后划开的口儿。
此处院阁是他父子暂住之处,待林槐返来,林昭已回过神,他问道:“父亲,那女子是侯爷的……”
“死者衣衫,发丝,鞋履之上皆沾着泥渍,可几处外伤的伤口当中,却并无任何泥渍,特别是死者额角和胸腹等处,遵循伤口陈迹和排布,极有能够是从高处坠下落在了一片石堆当中被石尖割伤形成,而死者衣物之上,胸口等处的衣袍皆被水打湿过,是以沾在衣袍上的血迹变淡,可在死者衣袍的后颈和肩背处,血迹却未变淡。”
路柯忙道:“后山山崖处便有竹林。”
这这时,屋内传来了“叮叮叮”的敲击声。
霍危楼眸色深长,吴瑜和王青甫在京中为官,他在都城之时,也算常打照面,可他二人一个礼部一个在太常寺,并未在他所辖以内,并不算熟稔,相较之下,他对林槐的体味算是更多,而岳明全虽在他回京述职之时有过几面之缘,却更是陌生。
霍危楼不置可否,眉眼间却有些对劲之色。
净明点头,霍危楼道:“她与本侯住在一院便可。”
“明日再验。”霍危楼说完,看着岳明全几个眸色一肃,“诸位位高权重,此来本是清查当年旧事,最好能追回舍利子,可现在冯大人之死或与诸位有关,前面几日,诸位要在绣衣使监察之下行事了。”
活人若开颅,必死无疑,而对死者而言,凡是脑袋受伤,伤处皆是较着,很多仵作摸骨便可断言是否为致死之伤,而前次安庆侯府,郑文宸便是坠楼摔破额头而死,那一次,薄若幽并未开颅。
棺床前,薄若幽左手拿了一把刀,以刀尖抵着头骨,右手拿了一把铁质小锤子,正用锤子敲着刀柄,要将死者的颅骨撬开。
一行人出了院门,在净明的带领下往备好的禅院而去。
薄若幽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袍子,“死者当日所穿外袍,乃为上好的江南丝绸,此等丝织之物,见水以后若不好好熨抚,必然多有褶皱,侯爷请看,死者的衣袍,袍摆后背等处,已有褶皱存在,这申明,当夜下雨之时,冯大人是淋过雨的。”
霍危楼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这屋子,回身朝外走去,薄若幽见状天然跟上,待出了门,净明便带路道:“侯爷的禅院和林大人靠的很近,只是这位女施主――”
验尸所获颇多,刚才另有质疑的几位大人,现在都收敛神采,只想尽快摆脱怀疑,而想到这般多案情皆是薄若幽验出的,看她目光都沉肃了几分。
世人皆知霍危楼从青州来,岳明全闻声福公公此言想问的更多些,可想到霍危楼的性子,再想到薄若幽拿刀剥人头皮的安闲神采,莫名心底一突没再问下去。
薄若幽正觉奇特,却见霍危楼并未停下脚步,“林昭也来了。”
吴瑜一张脸煞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见霍危楼皱眉看过来,吴瑜一把捂住嘴,眸带歉意的作了一揖,回身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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