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银州破(上)[第2页/共3页]
“这就是黄羊都懒得来的矶子岭,无定河在南边,那边分出条沙河沟,流过永定城,再往北……”
众将面面相觑,每小我的内心此时都明白了。
不安的情感在永定城各个角落流窜着。
郑延德摆摆手:“平夏人必然有所筹办,你去也是送命,从速命人在城中打井。”
“大胆!”郑延德猛拍案几,喝道。
“本朝以来,我朝对平夏马队向来只守不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敢冒险反击,”仍然是安稳的语气。
“被骗了。”
郑延德摇点头。头顶上还是是骄阳风沙,银州本就是少雨之地,加上本年大旱三月,想在这石岭沙丘上的永安城打出水来,的确是妄图。
此时永定城中有品绪的武将几近都集合到了正厅,大厅正中悬着一卷寮鹰图,主将郑延德端坐中位,正安插着城防。
“报,五口井了,还是没水。”
“……”
孟云平与跪在厅中那青年对望了一眼,那双彻亮的眼睛里仿佛有一丝绝望的神情,转眼即逝。
“够了,”郑延德喝止众将,“我朝筑永定城扼李贼之咽喉,示军威于国门,怎能做偷袭之举,我军当堂堂正正迎战平夏,让他们看清楚天朝的气度与严肃。”
萧燕然一愣,两人随即同时大笑起来。
孟云平赞成的点了点头:“以是我们得守住这里。”
“鄙人萧燕然,”他横过手中的长枪,笑着抱拳道。
“你!”
“求之不得,正愁没人说话,”孟云平笑道,“我带你去看看这永定城最无聊的东门。”
“将军,”范益急上前两步道,“让我带五百人,连夜去拆了平夏人的水坝。”
“我们是在坐以待毙!”
孟云平晃了晃腰间半空的葫芦,冷静走到城墙上一个嘴唇干裂流血的兵士身边,低声道:“润一下吧,含着,别顿时吞下去。”
“平夏军队,”尖兵喊道。
郑延德蓦地站起,惊诧道:“甚么!快去看看。”
“将军,已经四天了,城中存水已快用尽,让部属突围吧!”范益再次跪倒,恨声道。
“将军!”
异化着黄沙的风吹动战旗,不安的翻卷着。
“末将领命。”孟云平单膝跪地接令,心中不由一黯,又是东门,东门面朝矶子岭,山上怪石嶙峋,多得棵树都没有,极其难走,平夏人放着面朝河滩平原的西门,南门不攻,有空来攻东门才怪。
“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开战,”萧燕然微微挑起嘴角笑道。
“萧将军,”孟云平一面回礼,迷惑道,“你这是……”
孟云平点领部下,正要往东门去,闻听身后有人呼喊,恰是那青年武将。
孟云平面对着那双被肝火占满的双眼:“我明白,但是刚才你站出去也是白白送命!你是来送命的吗?”
孟云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妄言进退,军中乃是立斩之罪。
孟云平顺着他看的方向,心中狠狠一坠。“看这尘头,平夏人最多傍晚就能整编好步队。”
同僚中范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晓得是鼓励还是安慰。氛围里满盈了一种严峻的氛围,除了郑延德宏亮的声音,便是盔甲摩擦的沙沙声。
“将军,为何不乘平夏军队尚未集结,先打它个措手不及。从西北尘头来看,平夏人急于行军,明显是马队先至,此时天旱水浅,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风沙埋没,沿着古河滩绕道其侧,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破了众将凝重的思路。
萧燕然往前走了半步,却被孟云平拉住了,悄悄摇了点头。
郑延德终究挥手止住了冲动的军士,低头道:“我记得,你本来是宁将军的部下吧。”
“这些自作聪明的平夏人不过是想减弱我军士气,不能上了他们的当!”郑延德拍案嘲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耗损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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