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第2页/共3页]

西北边昏黄而崎岖的地平线上低矮的滚滚烟尘，三五成团的，冷静的堆积着，向永定城压来。

“我们是在坐以待毙！”

“的确，这或许是一个大好的机遇。”

萧燕然低下头，苦笑道：“是，我的确不是来送命的。永定城的地理位置让西夏人没法做成合围之势，退兵起码能够保住这城里两万将士。”

孟云平在心底点了头，却也想不出西夏人到底是想干吗。

孟云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妄言进退，军中乃是立斩之罪。

厅中鸦雀无声，孟云平忙转头寻觅刚才说话之人。

“够了，”郑延德喝止众将，“我朝筑永定城扼李贼之咽喉，示军威于国门，怎能做偷袭之举，我军当堂堂正正迎战西夏，让他们看清楚****的气度与严肃。”

宋朝在面朝夏国咽喉处筑城，夏国天然是倾力来攻，大有志在必得之势，而永定城现在勉强算是初具范围，可否抵挡住这场进犯，大家内心都没稀有。

西夏军队在三箭开外愣住了，竟然不紧不慢的开端安营，从永定城城头望出去，白日是风沙中不竭延长的玄色，夜晚是不竭延长的火光，一点一点的，将能看到的黄土大地渐渐覆盖，像无边无边的绝望，渐渐吞噬着守城将士的士气。

不晓得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片喊杀声，远处的山路上腾起一片火光。

那青年武将抬着头，这一回，看得分了然，他二十出头的年纪，似比孟云平还要年青些许，面庞清俊而神情果断。

“鄙人萧燕然，”他横过手中的长枪，笑着抱拳道。

“终究来了吗？”高大的青年抱动手臂，皱眉望着灰尘，传令兵仓促从他面前去来着，过了好久，有人报到：“请孟将军到正厅。”

“再有人敢说退兵，了局和他一样！” 郑延德吼道，“武将为国捐躯是无上的光荣，辛辛苦苦建成的永定城，毫不能拱手让给李贼！再去打井！”

郑延德摆摆手：“西夏人必然有所筹办，你去也是送命，从速命人在城中打井。”

“末将领命。”孟云平单膝跪地接令，心中不由一黯，又是东门，东门面朝矶子岭，山上怪石嶙峋，多得棵树都没有，极其难走，党项人放着面朝河滩平原的西门，南门不攻，有空来攻东门才怪。

“杖责二十，”那青年跨前一步低头跪下。

“这就是黄羊都懒得来的矶子岭，无定河在南边，那边分出条沙河沟，流过永定城，再往北……”

孟云平苦笑了一下，接住那只装着小半壶水的羊皮袋子，在嘴唇上碰了碰，回身递给了身后的兵士。

“将军让我来助你守东门，现在我是你的副将了，唤我燕然便可。”

“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开战，”萧燕然微微挑起嘴角笑道。

孟云平顺着他看的方向，心中狠狠一坠。“看这尘头，西夏人最多傍晚就能整编好步队。”

“这些自作聪明的西夏人不过是想减弱我军士气，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郑延德拍案嘲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耗损得起。”

座中部将闻言纷繁站起家来，七嘴八舌的群情起来。

萧燕然转头望向西南边向，昏黄的天空下，滚滚灰尘已经越来越近，握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那青年道：“是。”

暴风卷携着黄沙吼怒着，面前是枯瘦的沙柳，在早已经脸孔全非的古河道中挣扎着伸向天空。

“将军！”

西夏人用雄师吸引住宋军的重视，然后偷偷潜到无定河上游，堵住了永定城独一的水源。

“本朝以来，我朝对西夏马队向来只守不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敢冒险反击，”仍然是安稳的语气。

“将军，为何不乘西夏军队尚未集结，先打它个措手不及。从西北尘头来看，西夏人急于行军，明显是马队先至，此时天旱水浅，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风沙埋没，沿着古河滩绕道其侧，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破了众将凝重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