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第3页/共5页]

天底下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吗，太医竟和天子重名了？当初先帝给他起名，这清川二字是有出处的，先帝喜好晁补的那句“晴日七八船，熙然在清川”，是以天子名叫宇文煕，表字清川。现在又来个夏清川……太后俄然回过神来，本身可不是姓夏吗，这么一拼集，才有了这个所谓的“夏清川”吧！

旁听的颐行心下感慨，天子真是普天之下第一大忽悠，这话也能唬得太后信赖？

天子笑了笑，和声道：“额涅吃斋念佛，心神安宁，儿子不过受了点小伤，何必扰了额涅清净。再说现在都已经好了，走路没甚么毛病，额涅就宽怀吧，不必为儿子担忧。”

颐行怔了下，不明白太后为甚么要这么问，但也得认当真真回话：“主子眼神还成，灯下能穿针，十丈以外能辨男女。”

怀恩忙道了声嗻，老姑奶奶这份光荣，可说是惯例，就连暮年的贵妃也是按份发放，可没有今儿册封，明儿再追加放赏的恩情。

提及生孩子，太后将视野转到了天子身上，“我听敬事房的人回禀，天子已经悠长不翻牌子了？这是甚么原因啊？”

太后也来了兴趣，偏头又问：“这夏太医，长得甚么模样？”

母子两个面面相觑，天子张口结舌，太后满脸难堪。

“哦……”太后喃喃，“本来是这么回事儿。”

人不能扯谎, 因为不知甚么时候，就会被无情地戳穿。

他走得很快，像身后有人追逐似的，颐行只好一起在背面尾随，气喘吁吁道：“万岁爷，您走慢些，主子追不上您啦。”

太后这番话是例行的训戒，颐行听了，在绣墩儿上欠着身子道是，“太后的示下，主子字字句句都记在内心儿上，毫不敢孤负太后和皇上的厚爱。”

“主子是想着，夏太医这么好的医术，应当多为宫中造福。他现在官职不是很寒微吗，上太后跟前服侍服侍，多个交友多条路，俗话说丑媳妇总要……嗯……的嘛，他先前向皇上保举我，我现在向太后保举他，也算我知恩图报，还了他这份情面。”

天子渐次也从刚才那种悬心的状况下流离出来，负动手踱着步道：“平常说话天然不必咬文嚼字，谁也费不起那脑筋。倒是你，那么殷勤地向太后保举夏太医，莫非还指着他服侍太后安然档？”

太后是个乐天知命的人，倚着引枕笑道：“你上年给的我还没用完，本年分发给贵妃和怡妃她们了。我一小我，能耗损多少，不必往我这里送了，倒是给纯嫔预备几样，她才晋的位分，想必还没有这些过冬的好物件儿呢。”聊得好好的，远兜远转话又说返来，“阿谁太医叫甚么名字？你机务忙得很，用不着你打发人畴昔，我派个寺人走一趟就是了。”

“甚么？”太后失态高呼起来。

“你晓得就好啊。”太后感喟着说，“早前传闻她遇喜，我欢畅得甚么似的，谁知最后白操了那份心，想来实在不甘。”

头疼，年青人的设法真叫人揣摩不透。看纯嫔一副当真的模样，天子的眼神又闪躲着，也不晓得他们究竟在闹甚么幺蛾子。当然天子的面子还是要成全的，太后无法，点着头道：“夏清川，这名字……一听就是杏林圣手。”

天子连连道是，“他这两日休沐，等回了值上，儿子再打发人过御药房传话。”

太后一手搁在炕桌上，指尖渐渐捻动佛珠，沉默了下方道：“她是自作孽，怨不得别人。倒是你，天儿热，保重圣躬要紧。让太医好好请个脉，开几帖龟龄集滋补滋补。你跟前阿谁甚么夏太医，早前并没传闻过这小我，是新近汲引上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