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第2页/共3页]

苏霁琴的性子与顾氏和苏攒皆分歧。她自小沉默寡言，性子和婉温馨，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与娇气成性的苏芩的确是天壤之别。

“甚么！现下人呢？”苏芩霍然站起来。

……

本日天气还是不是大好，雪要落不落的零散飘着。屋檐廊下，满目银霜素裹，本年的夏季冷的出奇。

“我们女人，何时吃过这等苦。”红拂一边替苏芩擦药，一边抽抽泣噎的掉眼泪珠子。

秦氏拿动手里的银子，叹道：“还是做女儿的知己些。”

……

李嬷嬷挺挺站着，偏了偏头，双手叠在腹前，压下唇角，眸中有些嫌恶，面上却不显，只道：“二姐儿当时就站在阁楼下头，看到二老爷硬生生的将二夫人从阁楼上推下来，当时叫了一声就晕畴昔了。这会子才方才醒过来，可不知如何，连话都不会讲了，哑了。”

先前顾氏要分炊，带走了一小半奴婢，李嬷嬷跟着一道去了。现在顾氏流浪，李嬷嬷便又腆着脸贴返来。苏芩天然没理，她看了一眼顾氏，见人面青唇紫的，已无声气，当即便不敢再看，只面色惨白的转向苏霁琴。

本日的苏芩上身穿一件白绫袄儿，下头一条挑线蓝织金裙，内里套一件青素绞披袄，脚上是一双老旧的厚底棉鞋，虽欠都雅，但胜在和缓。脸上未施粉黛，只松松挽着一斜髻，倒是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眉梢眼角流转间，波光潋滟，尤胜月华。

李嬷嬷一愣，心中暗忖，这才几日，人如何愈发斑斓了？

“那二姐姐是如何回事？”苏芩的蛾眉蹙的更深。她往前走两步，李嬷嬷盯着人瞧。苏芩身材娇媚，行走时分花拂柳的模样，就似在决计勾引。无怪乎那些男人瞧见人，便连眸子子都转不动了。

但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以，苏芩这个娇气包，最是受宠。

大抵，还能再撑半个月。只是老太太那处要用汤药煨着，二姐姐那边也不大好，母靠克日身子劳累，也要好好补补……

苏芩感喟一声，歪着脑袋趴在新制的各色梅花瓣装的玉色夹纱半旧枕上，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侧眸时眼睫慢垂，鸦羽色的睫毛小扇子似得搭拢下来，在眼底落下一层萧疏暗影。柳腰莲脸，娇媚清冷。

苏蒲熟门熟路的钻进苏芩怀里，暖暖的睡畴昔。

接连两场丧事，将苏府独一的一些根柢都掏空了。苏芩盘腿坐在炕上，十指素手被冻的通红，她搓了搓手，哈气，持续数荷包里剩下的一点碎银子。

“绿芜，天暗了，明日再做，谨慎伤了眼睛。”苏芩耷着眼皮，娇软声音渐含混。

掌灯时分，大炕上撤了洋漆小几，苏芩卧在炕上，解开小衣，暴露一截纤细盈腰。腰窝上方是本日新撞出来的一块青紫。

当苏芩赶到时，顾氏已经没了声气，人都冻僵了。二姐儿苏霁琴歪在炕上，俯面哭着，却没听到一点子声音。

苏蒲抱着怀里的布老虎，扎着两个冲天小揪揪，迈着小短腿颠颠的奔过来，小脸红扑扑的明显是被外头的冷风吹的不轻。

红拂与绿芜本来是苏芩身边的大丫环，常日里也不过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现下那些提水洗衣、铺被叠衣、打扫屋子的事都落到两人身上，苏芩瞧在眼里，也是有些心疼。

谨慎翼翼的拆开信，苏芩就着槅扇处透出去的一点光，眯眼细看。

瞧见红拂的模样，苏芩免不得又要安抚几句，然后哄着人去取早膳。

红拂生咽着干涩的喉咙，硬喘下一口气。“今早上门房听到有人来拍门，便从角门出去瞧了瞧。没曾想，二夫人和二姐儿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拖在板车上，就这么扔在了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