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页/共4页]

苏芩瞧一眼，没有说话。

“表妹，”郴王唤一句，声音轻柔，似怕惊扰了面前美人。“苏垂白叟可有甚么遗物？”

苏芩哀切神采一顿，她双手置于膝上，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道：“身上穿戴朝服被夏伯父送返来，甚么都没留下。”

郴王的脸上，显而易见一抹失落。他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茶香不浓，入口苦涩，立时便吐了出来。

秦氏一贯掌中馈大权，现在要张口讨银子，实在是抹不开脸。

红拂打了厚毡出去，端过茶水，瞧一眼郴王，毕恭毕敬退出去。

世人都知，苏龚与徐玠，生前如何斗的你死我活，现在徐玠前来，怕不是来找费事的。

秦氏面色踌躇的收回对牌，抬手招过身边的大丫环，漪竹。“去将二夫人和三夫人请来。”

“苏三女人，先进吧。”夏达之父，夏礼，身穿官服立于苏芩身后，面庞颓废的点头。

那就是“匪”。

仓猝清算出来的一间耳房内，临窗大炕上铺着大厚洋罽，正面是一对石青色缎面靠背。槅扇紧闭，未烧炭盆，苏芩缩在秋香色的大条褥内，冻到手脚冰冷。

……

苏芩垂眸，声音轻缓，透着倦意。“表哥去吧，我想歇了。”

“大姐。”张氏上前，将手里的紫檀木匣子递给秦氏，“这是我的一些私已。”

岁日，素雪繁霜，幼帝即位，普天同庆。朝堂格式，一朝而变。

顾氏一瞥眼，拿出一个荷包子扔在炕桌上，“大姐，你也晓得，我们二房多穷啊，别的没有，就剩这些银钱了。”

为首徐玠，穿朴实氅衣，鬓发如霜。其身后是一身素服的陆霁斐。身高腿长的跨上石阶，行走之际，腰间佩环轻响。

“芩mm。”夏达看着跪在府门棺桲前，哭的不能自抑的苏芩，满眼心疼。

大堂前，行来两人。

耳房内未燃炭盆，只虚虚掩了一层厚毡，朝向背阴，冷的短长。

徐玠感喟一声，点头退开，陆霁斐上前取香。

秦氏皮笑肉不笑的应一句，只当是此人在压上马威。

“对了，大姐，本日另有一件事，”顾氏翻开视线，看一眼面前的秦氏，抚了抚面前的炕桌道：“我们苏府现在这般艰巨，不若早早分炊了的好。”

……

秦氏以为，苏龚之死，与面前两人脱不了干系。

“表妹，节哀。把稳伤了身子。”

“哎。”红拂应了，打了帘子出去。

陆霁斐眸心一窒，正恍忽间，突觉举在半空中正欲接香的手一疼。

已是二更多天，寥寥远客去，筹办辞灵。孝幕内，女眷皆哭一阵，特别是苏芩，哭的几近断气。秦氏扶住，捶闹一阵，才算缓过些神来。

苏芩惶恐起家，跌跌撞撞的往里跑去。夏达面色一白，吓得当即把手缩了返来。

棺桲前，以秦氏为首，身穿孝服，哭的喉咙嚷哑。

世人皆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

坐夜之期，外头更加热烈。

“本日唤两位来，是为了老太爷的丧事。账房已经没有银子了……”

苏芩撑着身子起来，透过帘子，见婆子、丫环站了一地，面色皆欠都雅。

苏芩盯着面前的烛火，娥眉轻蹙。

苏府被抄，苏龚役了，老太太听到动静，一下厥畴昔，灌了汤药，虽醒过来，但日日以泪洗面，本来安康的身子也不如往昔。

“大夫人，账房已经没有银子了，您便是发再多的对牌也没用。”

朔风潇潇，飞雪横掠，天涯黑云压顶。

不着陈迹的勾了勾唇角，陆霁斐慢条斯理的接香，指尖触到那只小手，凝脂白玉般光滑，只是冷的短长。

“我说大姐，常日里你管着全部苏府，这银子进收支出的都在你手上，我们可一点都捞不着边的。你现在难不成是想从我们这讨银子？”顾氏提裙坐下，手肘搭在炕桌边，歪着脖子，凤眼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