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拜年[第2页/共2页]
李士宽神采如常,背动手往家走。
这一趟祠堂议事不欢而散。
“阿囡讲得对,就是因为这个。”李金珠接话道。
李学栋连连点头。
抬眼看到李金珠,李玉珠呼的站起来,连走带跑迎出去。
“当时候是当时候,这时候是这时候。”李玉珠打断了李学栋的话。
“都是族老,跟你个小妮子吵起来了,成甚么了?”李金珠话没说完,就笑出来。
李玉珠推着李小囡转了一圈,见她穿着整齐,头发纹丝没乱,松了口气,看来光吵没打。
李士宽越说,脸上的苦笑越浓。
见儿子出去,李士宽指了指茶桌劈面,表示儿子坐。
“秀才公一天比一天长大,长大以后,如果还是甚么都不懂不会,或是对族里事件不管不问,不管哪一条,都不是功德体。”李士宽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秀才公这一门最早记进族谱,是李家一名姑奶奶携子归家。到了这一代,你看,这姐弟五其中间,出了位秀才公,另有金珠,金珠的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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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文梁就要站起来。
李玉珠在院子里洗着衣裳,时不时昂首看一眼院门外。
秀才公是他们李家的栋梁,秀才公撑不起来,李家就撑不起来。秀才公撑起来,那族里事件,就得是秀才公当家作主,言出必行。
“不必然有甚么事,不过,必定是有筹算了。”李士宽声气陡峭。
“秀才公家里出甚么事了?”李文梁坐下,从李士宽手里接过茶叶茶壶。
“秀才公祖上连着两回招半子上门,几代人都跟族里不靠近,不靠近就没有情面恩仇,就能秉公办事。”
“可明天是金珠发言。”李文梁见父亲不说话了,忍不住说了句。
他阿爹的话,他听明白了,可他不明白为甚么要这么看。
李文梁看向父亲。
李士宽冷哼了一声,“不提阿囡,就是秀才公,连我们在内,凭甚么跟秀才公较量儿?
“不但这件事,别的事也是如许。大师祖祖辈辈都在这小镇上,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土埋到脖子,你欠我我欠你,情面摞情面,恩仇叠恩仇,摞了叠了不晓得多少情面恩仇,再想公事公论,难如上彼苍。”
“你大堂伯成库的银子,连件绸衣裳都不敢穿。
李士宽坐在堂屋,已经捅开小泥炉烧下水,正拿茶叶茶壶,筹办泡茶。
“阿志家那一堆木料,堆了十来年了,年年费钱吃力翻晒刷油,如果新修族学,不但脱了手,还能赚很多。
“文儒他爹是为了文儒,文儒读书念了三十多年了,没能念出来,倒念出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果立了族学,秀才公住在平江城,就是管,也就是挂个名儿,这族学放到文儒手里,确切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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