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女缘尽[第3页/共3页]

为此，他不吝惹圣怒，一心求娶她。

他顿住。

心一悲悯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便沉默拜别。

嗞地一声，竟是金钗划破狼半夜的掌心，溅起一道血光。他掌风残留的杀气，折断金钗，咔嚓断作两截落在地上。

栖霞山，半山腰的义芷亭。

他竟住了步。

狼半夜的背脊僵了僵，转眼便只听得一声马啸，他绝尘而去。

时至本日，父亲对她，越来越像对待哥哥们，刻薄到近乎残暴。

芷歌倚在他怀里，夜风吹乱了她的发。她很早就想从塔顶跳下了。固然死不成，那种失重的感受竟给她一种未曾有过的新鲜感受，感受她是真逼真切还活着。

好久，他才起家，踱近女儿，伸手悄悄抚了抚女儿的脑袋：“你是为父的老来女，心头肉，为父——”

是父亲。

第二天是玄月初八，重阳节的头一日。

泪，滴答滴答，渗入狼半夜的指缝。他被灼到普通，猛地释开她，她便如那金钗，折断般坠在了地上。他果断如风地回身拜别。

夜幕悄至，她肥胖的身影隐在越来越暗的床幔里。

落日西落，院子里的梧桐树，不过早秋，竟已树叶凋敝。巨大的树影投落在窗棂上，折放工驳的黑影。

刘义康道不清心底是何感触，酸酸涩涩的，更多是止也止不住的心疼。

十年如一日的情深款款，非卿不娶的信誓旦旦，最后，不过是城府深重的冬眠和虚情冒充的巴结。

一道泥色飞影掠过灌木丛，嗖地窜起，堪堪接过白影，几个回旋安然落在了塔下的石阶上。

“父亲。”她起家福礼，微垂着脑袋，手中仍旧抱着母亲的枕头。

“你的信，为父看了。”徐羡之的语气和缓了些许，“你能想通，为父深感欣喜。不过。”话锋一转，他接着道，“为父给你的两条路，一条是退路，一条是退路。幺儿啊。”

但是，她却不管如何不想选刘义康这条退路。说得再冠冕堂皇，她不过是不想嫁入刘家为妇罢了：“即便是联婚，也不是非我不成。依我之计，父亲过继适龄的堂姐妹嫁予彭城王，只会让彭城王府和徐家的联盟更安稳。”

“你若不想去，固然推了去。她不能拿你如何。”

徐羡之对女儿的辩驳斥不觉得忤，眸子里反倒闪着夺目的幽光：“故而，为父才要你推他一把。这世上没有拉拢不了的人，辨别只在于引诱够不敷大。”

“一个沽名钓誉的思凡和尚，没资格与我说道。”狼半夜冷嘲，杀气更甚。

但是，这风水似因早几个月的那场丧事，蒙了暗影。

徐羡之却并不想再放纵女儿半分：“做我徐家的女儿，眼泪，若不是作为兵器，便毫不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