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命之日[第2页/共4页]
芜歌真想撕碎那张俊脸上弥漫的笑意:“你想如何措置徐家的人?”
义隆一向在承明殿等着,从芜歌入宫那刻比及她出了瑞雪殿。可她仿佛完整没有要来承明殿的意义,出了瑞雪殿,便径直踏上了出宫的路。
芜歌感觉心口窒闷,有恨意和痛意在滋长。她死命地压抑了下去,领着十七疾步拜别。
心一说,徐父留了遗言,要化骨为灰,与潘氏合葬。
义隆才含笑道:“朕说过,你会返来的,用不了太久。”
义隆的情话,只是让芜歌更仇恨罢了。芜歌握紧手中的鞭子,眸子里腾出一抹轻雾来:“我的家人一个都不能死。”
他逼她返来,她也返来了,却为何还是救不了家人。
芜歌闲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直到心一排闼出去,“你再不去天牢,何报酬徐大人收殓?”
芜歌回眸,笑了笑:“感谢你度我。你是比佛陀还要仁慈的人。只是,当真只能到此为止了。为我做最后一件事,你便自在了。”
芜歌捧着冰冷的白瓷坛,踏上了送葬之旅。
“你真傻。父亲如果多养几个像你如许的人,何至于一败涂地?”在这场竞相刺杀的搏杀里,徐献之折损了很多亲信暗卫,余下的,见徐家局势已去,便趁机作鸟兽散。
芜歌想着阿谁万不得已的打算,或许,心一在,胜利的胜算会更高一些吧。她并不惧死,只是,若她死了,她想要保护的人就再无倚仗了。
芜歌垂睑:“我不会死的,你不必担忧。事成以后,你是回平城做侯爷,还是云游四海去找天一大师,皆由你本身。”她抬眸,唇角勾了勾:“你与徐家的存亡之契,一笔取消。”
义隆反问:“你想朕如何措置?”
心一悲悯地看着她:“那你呢?”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心一,娘和父亲此生都该是美满了吧。”芜歌跪在母亲的坟前,噙着泪,倒是含着笑,“帮他们念一段往生咒吧。”
芜歌嘲笑:“潘文朗才及冠几年,竟当了潘氏的族长?刘义隆公然妙手腕,竖起一个傀儡,就夺了南边六省的粮道。”
芜歌最后也没能压服三哥和六哥。徐府的女眷并未关押在天牢。芜歌既没见到徐家的女眷,也没能见到庆之。
司空徐献之,图谋不轨,行刺皇上,通番卖国,证据确实,徐家三子、四子、六子助纣为虐,与父徐献之同罪,徐家男丁非论年纪,正月十八菜市口斩立决,徐家女眷发卖为奴。
芙蓉迩来思虑太重,双眸深陷,蕉萃不堪。她搂住芜歌哭出了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些日子,我一个亲人都没见到,芷歌,你都不晓得,我有多怕。我好怕啊。”
心一是男眷,天然被拦在了宫门外。
她曾经倾慕以付的人,为何能残暴至此?
芜歌一起很顺利,不过一炷香工夫就到了富阳公主出嫁时居住的瑞雪殿。
“你死了,小乐儿和齐哥儿如何办?”芜歌的伤悲早不是眼泪了,悉数都化作清冷砭骨的话语,“哥哥让我跟你说,惊鸿一瞥,一见倾慕,是真的。他但愿一双孩儿能改姓,但愿你能安好。这是他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
刘义隆!
当天夜里,承明殿便下了圣旨。
芜歌站着,悲悯地看着她:“和离书,嫂嫂好生收好吧,这是小乐儿和齐哥儿的性命,望嫂嫂以大局为重。我先走了,嫂嫂保重。”她说完,便回身拜别。
芙蓉的身子震了震,一把揪住芜歌:“乔之他如何样?啊?”
芜歌哪怕是一身玄色男装打扮,守门的侍卫竟也认出了她,虽是惊奇万分,却并未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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