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伤逝（一）[第1页/共2页]

林杏“嗯”的一声，又接着道：“**教中民气狠手辣，你也是见过……见过的，我不该提着你驰驱，让**教与群英会中人误认我与你有关联，我就怕身后，他们来找你费事。”

云兮见他如此，哪敢不从？将信笺拾起，顺着折线翻开，俄然面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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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这一口鲜血狂喷出去以后，面若金纸，口里“嗬嗬”的声音高文，不知是吐气，还是吸气。

林杏伸手想要制止，却现身材的力量已被抽干，日到中天，耀得两只眼睛差点睁不开，只得道：“云兮，你听我说，我活不成了……”

林杏脸上暴露安然一笑，道：“没有效的了，傻孩子，你哭甚么？我已是残暮之年，生存亡死，只在朝夕之间，人生活着，本来都是要死的，前人云，齐彭殇为妄作，彭祖活了八百岁，现在不也是死了么？大江东去，大浪淘沙，留下的，不都是堆堆白骨么？”

林杏双目恹恹合上，过了很久方才展开，缓缓隧道：“多活几日，少活几日，那又有甚么打紧？人活着不必然欢愉，死了也不必然难受，何况我已亲目睹到她的……她的笔迹，我现在欢畅得紧，我如有力量，恨不到手舞足蹈，我就算当即死了，也是心满……意足的啦。”

云兮忍住哀痛，往前看时，但见他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忙唤两声：“林先生……林先生……”见无人应对，心底一紧，暗想：“难不成……难不成他已然死……走了么？”

再看他牙关紧咬，像极了人死的征象，又想：“林先生命大得紧，三番五次也未曾有事，再说了，他是神医，常日里阎王爷也要惧他三分，怎地能等闲就死？”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林杏道：“我中毒受伤在先，又受了元贞与苻帝喾的内力所震，此时五脏六腑俱都碎了……活……活不成啦。”

云兮大惊，道：“他们……他们用内力震伤了你？”林杏道：“你别插嘴，听我说便是。”云兮点了点头，此次果然不再说话。

云兮大声道：“不会，不会，林先生是大善人，福大命大，怎会活不成？”

云兮见他泪如雨下，也是鼻子一酸，想到大哥已死，此后便只留本身孤零零地在此人间之上，禁不住眼泪破眶而出。

林杏只觉双眼越来越含混，道：“不成了的，云兮，你听我说……”

林杏又催促道：“快……快给我瞧瞧……”云兮只好双手捏住信笺的两角，示在他面前。林杏目不转睛，看了半晌，道：“是你……是你的笔迹，是你的笔迹！”

只见信纸之上写着寥寥的数行字。自给清秀细致，仿佛出自女子之手。

云兮大感莫名其妙，不知他一时为何变得如此冲动，忽听得林杏道：“好孩子，快……快拿起来给我瞧瞧……给我瞧瞧！”神情冲动非常。

云兮大喜，问道：“林先生，你这是如何了？”发觉他身子颤抖得更加短长，忙除下内里的长衫，盖在他的身子之上。

云兮柔声道：“林先生，你别冲动，我念给你听便是，是一《临江仙》。”清了清嗓子，念叨：“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这个动机一出，登觉不妙，伸手便去探他鼻息，一碰到别人中，“啊哟”一声叫了出来：“糟糕，他身子怎地这般凉飕飕的？”

云兮道：“看到了，是《小山词》中的一词。”林杏眸子中焦急之色更添，忙问道：“哦？小山词？是哪一？你念来……念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