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舌尖血[第2页/共2页]

这一天没干别的，净哭了。

我心一横，抹掉眼泪，关上门，找出香炉，点着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学着奶奶的模样，跪在地上，“黄天在上，厚土鄙人，敢请常仙，临身一见！”

大爷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辩的拽着我下楼。

我爸嗯了声。

“舌尖血。”

我跟在棺材背面，边走边哭。

“你奶归天前交代过我，今后你一人跟着柳仙儿，我不能在家。”

灯光下，透过烟雾，一道影子落在墙上，像是有人盘膝坐着。

不明身份的有身女人要杀我，奶奶死了，爸爸走了，我能依托的只要柳仙儿。

我看了大爷一眼，总算明白大爷为甚么返来啥都没问，甚么都没说，本来是奶奶早就交代过了。

走着走着，我俄然听着背面有脚步声，像是有人跟着我。

我用力推开他，脚步踉跄着退回屋里，伸手沾了嘴里的血，抹在眼皮上。

只是越走，脚步就愈发沉重，脑袋变得昏沉。

刚才提示我的那道男人声音，我很熟谙。

大爷高耸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我看着我爸往坟坑里填土，装着奶奶的棺材垂垂被土淹没，内心尽是错愕和无措。

多少跟我吃顿饭，说说话……

我扭头，看清身后的景象，顿时瞪大眼睛，山路边竟站着个穿戴蓝格褂子的大肚后代人。

香烧出来的烟儿聚在正对着我的东墙前，不升不散。

脸，还是大爷的脸，那双眸子子黑沉沉的，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歹意。

无声的安抚。

重新到尾，大爷一句话都没说。

再往前走个七八步，就到她跟前了！

管不了那么多！

脖子被掐，胸腔中憋胀的感受愈发激烈，脸涨的通红，我被迫张大嘴，冒死地挣扎，对着大爷又抓又挠。

上午查抄出有身，夜里奶奶就没了……

我这才晓得，奶奶已经安排好统统。

我忍着泪，顾不上想那么多，遵循奶奶说的从她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给她换上柜子里的寿衣。

我整小我一激灵，回身就跑，追上大爷和我爸，僵着脖子，不敢转头看。

我爸点头。

唾沫混着血，呸！

一道清润的男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后背一凉，忙转过甚，加快步子往前走。

可要走，也不消这么焦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