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孙(2)[第1页/共3页]

娘家妈但是不放心女儿：“准能保大小都活着吗？”

“不保准呀？趁早不消耗这道手！”老太太对祖宗非常地负任务；好吗，掏了半天都再不会活着，对得起谁！

把儿媳妇接出来了；不接出来怎好打官司呢？接出来不久，儿媳妇的肚子裂了缝，贴上“产后回春膏”也没甚么用，她也不言不语地死了。好吧，两案归一，王老太太把病院告了下来。老命不要了，不能不给孙子和媳妇报仇！

她投降了。祖宗当然是愿要孙子，掏吧！“可有一样，取出来得是活的！”她既是听了祖宗的话，答应大夫给掏孙子，当然得说了然——要活的。取出个死的来干吗用？只要取出活孙子来，儿媳妇就是死了也没大干系。

“取出来的胖宝贝总比养下来的瘦猴儿强！”王老太太有点感觉不取出来的孩子没有住病院的资格。“上病院来‘养’，脱了裤子放屁，费甚么两道手！”

“只是你们这个，其他的都是好好养下来的。”

王老太太确是觉得办三天比性命要紧，但是不便于说出来，因为娘家妈在中间听着呢。至于肚子没长好，怎能接待客人，那有体例：“叫她躺着接待，不必起来就是了。”

两亲家等了不晓很多么大的时候，眼看就天亮了，才掏了出来，好大的孙子，足分量十三磅！王老太太不晓得如何笑好了，拉住亲家母的手一边笑一边唰唰地落泪。亲家母已不是仇敌了，变成了老姐姐。大夫也不是二毛子了，是王家的仇人，顿时赐给他一百块钱才合适。假定不是这一掏，叫这么胖的大孙子生生地憋死，怎对祖宗呀？恨不能跪下就磕一阵头，可惜病院里没供着子孙娘娘。

两亲家混战一番，全不逞强，骂得也很具气势。

大夫也不承诺，王老太太急了。“病院里洗三不洗？如果洗的话，我把亲朋全请到这儿来；如果不洗的话，再叫我抱走；头大的孙子，洗三不宴客办事，另有甚么脸得活着？”

“在我们家里没吃过饱饭，以是每次看女儿去得带八个食盒！”

“如何？快决定！”大夫非常焦急。

“不吃，孩子怎能长这么大呢！”娘家妈已和王老太太立在同一战线上。

王老太太有了主张，“丫环，”她叫阿谁关照，“把孩子给我，我们家去。还得从速去预备洗三宴客呢！”

王老太太对亲家母的话仿佛特别重视：“我的儿媳妇！你算哪道？”

不管怎说，两亲家干瞪眼进不去。

“情愿具名不？快着！”大夫又紧了一板。

“掏是行不开的！”

“去把大夫叫来好了，我跟他说，还不肯意跟你费话呢！”

王老太太只哭了一大阵；哭完了，她的老眼瞪圆了：“取出来的！取出来的能活吗？跟病院打官司！那么沉重的孙子会只活了一天，哪有的事？满是病院的坏，二毛子们！”

“大夫还没完事呢，割开肚子还得缝上呢。”

“我信赖没伤害，”大夫急得直流汗，“但是小孩已经迟误了半天，难保没个不测；要不然请你具名干吗？”

“没阿谁事，”王老太太内心说，“上病院来的都得掏。”

“你本身看看去，她能走不能？”大夫说。

“我的孙子，你敢不给我吗？病院里能宴客办事吗？”

“给妊妇大油大肉吃才掏呢。”关照有点爱说话。

两个亲家反都不敢去了。万一儿媳妇肚子上另有个盆大的洞，多么吓人？还是娘家妈爱女儿的心重，大着胆量想去看看。王老太太也不美意义不跟着。

“少说话！”王老太太经验亲家太太。

“那么你不要孙子了？”大夫想用孙子打动她。

“掏是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