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谈话[第2页/共3页]

“你也说了，现在天下安宁，但有一件，事关天下百姓，更关乎你我。”

方长庚等了一会儿, 感觉顾尚仁该差未几了, 就恭敬道：“岳父大人找我有何事？”

徐清猗晓得后甚么也没说，可方长庚却看出她心底的不安，猜想她是一时消化不了原觉得冷心冷僻的父亲突如其来赐与的美意，不晓得该如何对待顾尚仁了。

进了偏厅前面的暖阁, 方长庚坐在顾尚仁下座，作低眉敛目状，心中已经闪过无数个猜想, 一时也想不出他到底要和本身说甚么。

徐清猗垂下视线，语气里终究多了几分厌恨的情感，但更多的是苍茫。

“那，岳父大人站哪一边？”不懂就问，这是方长庚做人的信条。

他还觉得顾尚仁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没想到两边第一次闲谈就走动之以情的线路，实在不像他该有的气势。因而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顺其天然，不决计逢迎了。

顾尚仁听完后半晌没说话，茶碗盖落在茶盏上，收回“叮”的一声，非常清脆，打断了深思。

以他的赋性，当然想把所谓应酬都推了，免得招惹是非，但顾尚仁是堂堂武靖候，又在朝中任尚书一职，情面来往必然是躲得过月朔躲不了十五，就是不晓得顾尚仁如何想的了。

顾尚仁打断他：“你所晓得的只是表象，现在废太子想要东山复兴那是妄图。只剩两位，二皇子皇恩正盛，风景无两，三皇子年纪尚小，但非常聪明谨慎，身后又是备受天子正视的林氏，两方情势不相高低，很多大臣都在张望，站队是迟早的事。”

可惜顾尚仁听不见，摆了摆手：“你先归去吧，先过了来岁的会试再说。对了，如果有人来送拜帖，你如成心就去应酬，若偶然称病拒了就是，没那么要紧。”

徐清猗听着听着眼神便温和起来，乖顺地说：“记着了，我只是想晓得当年到底产生了甚么，不会打动的。”

这一天又畴昔，从第三天起，方长庚就规复了读书时候的作息，离会试只剩半年摆布的时候，他又体味到了那种严峻感。

言下之意就是我想在都城渐渐扎根，按部就班地升官，换言之就想悲观怠工，安安稳稳过日子。

“说到做到？”方长庚挑挑眉。

方长庚暗叹顾尚仁想得殷勤，感激地行了个礼，而后才走出偏厅。

目光一瞟，俄然发明他在途中写的零散日记仿佛被人重新誊抄了一遍，摞成整齐一叠摆在案头，字体秀美端方，是徐清猗的手笔。

说到这个，方长庚还真是有些汗颜。

方长庚对劲地笑笑，然后走到案前筹算看会儿书，然后寝息。

“皇被骗政二十年来，北无战乱，南无夷寇，又甚少有天灾天灾，要建功引发皇上重视不太行得通。我觉得只要有德名，再熬上几十年，天然会有出头之日。”

方长庚早晓得如许的人家后院里大多藏污纳垢，但真赶上了还是感觉不太实在，因为在他看来顾尚仁并不像会容忍后宅不宁的人啊……

方长庚有种门生接管教员拷问的感受，游移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乱世用人，论才而非论德，现在天下安定，则正相反。建国之初，四方诸贤听闻皇上广纳良才，知人善用，纷繁投身报国，现在皇上部下可谓人才济济，除非当真是不世出的再世诸葛，不然难见天颜……”

“我才晓得魏氏现在竟日在屋里吃斋念佛，这些年来未曾踏出院门一步，我爹去见她还被拒之门外。我也思疑过，问奶娘，她却口口声声说就是魏氏害了我娘，只是不肯说当年到底产生了甚么，你说我该不该替我娘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