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1页/共3页]

江恒翻身上马，去接薛翃，薛翃早推车而入，不等他靠前，便一跃落地，脚步轻巧，玄色的绸衣一挡，同底下白绸相映泛动，如同最简练而动听的水墨画。

正嘉虽沉迷道术，倒是个极聪明的心性，之前薛翃伴驾，他便常常写些灯谜，发给朝臣，或者宠妃，薛翃最解他的意义，别人不懂的，常常她会解答，以是正嘉也对她格外另眼相看。

薛翃没法出声，也没有挣扎。

西华去后，冬月说道：“小师姑，大师兄很担忧你呢，昨早晨都在外间守着，一刻也没分开。”

薛翃闻听，这才松了口气。

薛翃晓得郝宜实在是郑谷手底四人中资质最普通的一个，本来还轮不到他在正嘉身边服侍，但现在世易时移。

正嘉甚是推许方外的修道之人，既然让郝宜来请，可见是对和玉也起了兴趣，就算她不肯去，对正嘉而言也绝非违逆抗旨，何况她写了阿谁字。

“闻声了，”西华这才承诺，“那么我先归去了。”

郝宜忙制止她：“仙长千万不要在宫内提这件事，这是宫内的忌讳。您现在医治的宝鸾公主，就是端妃娘娘的第二位公主，奴婢传闻您是以而斥责了丽嫔，可晓得丽嫔为甚么这么大胆，不过是因为端妃娘娘不在了，宫内都忌讳，以是……”

“这是那里的话，都是为了皇上效力罢了。”

没有任何前兆，薛翃今后颠仆。

“是你吗？”俞莲臣眼皮微动，双眸似睁非睁，声音亦微小如同风声：“阿姐。”

江恒也道：“方才我已禀明皇上了。”

薛翃变了神采，江恒道：“请随我速去镇抚司吧。”

薛翃道：“你不在你师父身边，如何返来了？”

正说到这里，外间有一名小寺人跑出去，对郝宜说道：“江批示使来了，看着像是有急事。”

江恒才要给薛翃也拿一片挡着呼吸，薛翃举手，向腰间口袋里取了两颗丹药出来，递给江恒道：“这是牛黄抱龙丸，有祛风散邪服从，含在口中，别吞下。”

却正在这时，本来看似奄奄一息的俞莲臣蓦地探手，紧紧地攥住了薛翃的手腕。

郝宜，齐本忠，田丰，另有一名张相，是正嘉天子身边几个最得力的寺人，但是却有一人本来位居他们之上，那天然就是曾经司礼监的内司正郑谷，郑谷伴随正嘉天子多年，最解他的心性，并且为人谨慎老成，最会办事，很得正嘉重用，当时外廷自有内阁世人，内阁首辅行丞相的职责，却被称作“外相”，在内宫当中，郑谷则是被称作“内相”，可见位高权重。

***

出了宫门，江恒早筹办好了马车，当下两人一人骑马，一人乘车，往镇抚司而来。

幸而薛翃的身材恰好挡住了这一幕，江恒凝眸看了会儿，终究排闼而出。

两人出了放鹿宫，往外而去，江恒见她左手的袖子仓促中还未放下，暴露半截晶莹如玉的腕子，且因才洗过脸，面上未干的水渍迎着朝阳之光，熠熠晶莹，竟仿佛她通身都笼在一团淡淡地光晕中似的，令人不敢直视。

薛翃点头：“你去吧，好生互助你师父。”

江恒陪着薛翃入内，道：“本来这俞莲臣是关押在大牢里的，不过他身份特别，又染了病，若丢在里头，怕会感染别的犯人，以是现在只安设在镇抚司后院。”

薛翃道：“西华宅心仁厚，又向来恭敬长辈，以是你们师父才也那样重看他。”

丹房内听郝宜来请，薛翃不肯从命，一天然是为了丹药，二倒是因为深知正嘉的脾气。

西华将她带回了放鹿宫，正嘉天子则派了郝宜在放鹿宫察看服侍，先前太医们来看过，不过是说她身材衰弱，又加上耗神劳力，需求好生保养安息，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