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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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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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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妈苦笑道:“告有甚么用?他们是和‘上面’一个鼻孔出气的,走得可近了,底子就是蛇鼠一窝!前几年,村里曾联名写信要求‘上面’管一管,可送信的人还没到家,矿主就找到家了,然后当着大师的面,就把信撕碎扔了,还扬言道,爱上哪儿告状就到哪儿告!偶尔,上面也有人来查抄。常常是如许,上面来查抄了,不挖了,查抄的人一走,又挖了。我感到很奇特,为甚么每次来查抄,矿主都会提早晓得呢?”

童童妈摇点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部分到我们家来过,变乱的善后款连点端倪都没有呢。本地矿工还好,有很多外埠矿工,连如何死的家里人都不晓得。”

听了这话,我寻觅齐怀义的心一点冷下来,但我还是怀着万分之一的但愿问:“六年前,四川有38小我在这里挖煤,瓦斯爆炸全数罹难。阿谁黑煤矿的矿主叫齐怀义,你传闻过这小我吗?”

我迷惑地问:“传闻现在每位罹难矿工都有20万元的补偿呢。”

童童妈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整天煤灰满天飞。为了不让煤灰进屋,我家窗户里外钉了两层塑料纸,夏天都不敢开窗户,院内的晾衣强上也不敢晾衣服。”她边说边忿忿地到晾衣绳上撸了一把,然后伸开手给我们看,她的手掌上,有浓浓的两道黑印。

王磊叹了口气道:“你们不晓得做矿工很伤害吗?为甚么还要做?”

正说着,俄然远处传来一声炮响,接着,我就感受脚下的地和面前的屋子都震了一下。炮声刚过,一辆运煤车从墙外驶过,窗户被震得“嗡嗡”响。

固然如此,我还是决定去山上祭奠一下爸爸。在童童妈的指导下,我们沿着一条铺满煤碴的山路往上走。路上到处都是烟筒、铁管、啤酒等杂物。不一会儿,我们来到梁沟村四周的一个山头。面前的气象真让人触目惊心:远处的一座大山被劈出一道深深的绝壁。绝壁中间被斥地出一片千余平方米的空位,空位上停靠着五辆卡车,另有两辆铲车正在繁忙地装车。

说到这里,童童妈眼泪又流出来了:“他这一走,真不晓得今后让我们娘儿俩如何糊口?”

分开绝壁边,我们拐了几道弯筹办下山。面前又是一处被削平的山头,两辆发掘机正在轰呜着向山头深处发掘,一片新煤层方才暴露来。再向前走,站在较高的山上俯视,面前的一座座山头都己被挖出了一个个深沟。山间高山上和河道里,是一个接一个的煤场。

自从爸爸走后,短短六年的时候,我却感受象一个世纪般地冗长。在这冗长的一个世纪中,我经历过贫困和挫败、背判和流产、谎言与灭亡。我象一枚分开枝头的花朵,随风飘荡,从一个都会奔向另一个都会,从一个男人的度量流浪到另一个男人的度量。如果爸爸泉下有知,他会生我的气吗?必然会的!

想着就是在这儿的地下,爸爸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糊口,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普通流了下来。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如果我初中毕业乃至小学毕业就外出打工,爸爸或许就不会被迫来这儿挖煤,如果他不出来挖煤就不会死啊,如果他不死,我如何会没有爸爸!

童童妈苦笑道:“你没传闻过‘官煤’吗?那些当官的都这些大小煤矿赡养的,当官的就是煤矿的庇护伞,稍和煤炭扯上干系的,个个肥得流油。本地当局如果有效,还会成现在这个模样吗?”

站在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山上,我不晓得那里是我爸爸罹难处所。只好找了处正对着梁沟村的半山腰,眺望故乡的方向,跪了下来。

童童妈揉了揉红肿的眼晴,无法地说:“谁不晓得伤害?但没体例,上有老下有小的。之前童童爸一回家就念叨,矿主只顾多出煤,完整不管他们的安然。有几次,明显井下瓦斯超标,可矿主不听安然员的定见,硬是让他们干满工时再上来。有一次,煤矿出产时,正遇见市里来查抄,矿主把巷道都封上了,让他们干完活再从老井口出井。实在,来查抄的人,都晓得这类环境,但他们假装不知。所谓下来查抄,不过是借机问矿首要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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