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仙男[第1页/共2页]

凌波仙君撇撇嘴，不急诘问，懒洋洋对萧解羽说：“你是何人？”

同百年之前一样。

“你问就是了。我又没说不奉告你。”

“归元宗的？”

萧解羽觉得终究奏完一曲。男人涨红脸颊，狠力吹气，洞箫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他敛袖起家，回顾嗔道：“神君大人，这是我三年前新习的曲子，您不听一听么？”

丝竹声并不算远。

“不，”他迟疑道，“断情司。”

必然认出来了。

……萧解羽心说，可算明白修真界为何戏称群舞仙子为秧歌大队了。

等傻门徒额角排泄薄汗，玄微抽回击，淡淡说道：“走吧，余肖，师侄。”

玄微侧身让礼：“仙君认错人了。”

男人眨眨眼，目光滑向玄微的小主子，弯眼笑道：“好面熟的小哥哥。我看你修为不低，竟没赴过群仙宴么？”也不等人答话，他挥开水袖，差点儿当场尬起舞来，“历届群仙宴收场礼领舞，兼宴会合奏――凌波仙君，听过没有？”

残月不知何时隐去形迹，天涯星子光芒更盛。断情司修士的气味已经不见了。寒气凝冻而后缓滞地飘散，细心辩白，仿佛有腊梅花香。

过招只是一刹时的事。

萧解羽跟在师尊身边那些年，自认变着法跟师尊攀干系的男男女女多如过江之鲫。他站在岸上，七分对劲三分悲悯：“这位仙君，师……实在不美意义，真人不熟谙您。”

萧解羽想到储物袋里师尊亲手炼制、他用了两百多年、跟仙界格式一模一样的辣眼睛法器，冷静转移话题：“无情道，有甚么不当？”

萧解羽垮下脸，很有些自暴自弃。

萧解羽眉峰挂了几丝冰霜，他抬手拂去，才发明手背僵出大片暗紫。怔愣间，师尊扣住他的手腕，澎湃真气游遍满身。

萧解羽堪堪罢手，对天上仙君正大光亮耍恶棍有些没辙，清清嗓子说：“只想问仙君几件小事罢了。”

凌波仙君怔了怔，顿时冷下眸光，额心符纹鲜妍如血：“断情司，无情道？神君大人在修无情道？！”

手袖太长，刮在空中汲汲拉拉，有一段直接挂上树梢，看着跟脚店横幅似的。

萧解羽暗道失策，魇气绞碎空中余留的水袖。原地只剩一道残影，仙君本尊早已遁走了。

萧解羽心念一动，不动声色说：“是，无情道。”

转过一丛雪竹，便是星华照亮的山谷。两峰之间原有一弯溪涧，因天寒地解冻成冰河，岸边有一男人席地而坐，拨弄手中那柄竹箫。

要说神仙就是比魔物狡猾，他在七绝殿打斗全面劈面硬刚，哪有魔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萧解羽考虑半晌，只说：“异物。”

凌波仙君忙着收卷水袖，语气十二分天真：“他本就是神君大人呀。”

“才不会认错。神君大人曾借我九尺水烟罗，他必定是怕被追债，才用心不认我的！”

另有不该存在于修真界的威压。非妖，非鬼，非魔。

男人气塞腮胀，神情沉浸。吹到厥后调子愈高而声色愈清，未到飞腾戛但是止。

“仙君，认错人了。”说罢，玄微超出凌波仙君，行至河岸，垂首打量河面那层冰霜。

凌波仙君只劈面前此人是不入流的魔修，真正动起手，滔天魔气压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真人说，你认错人了。”

凌波仙君深吸一口气，冷声说：“凭甚么奉告你？带着你身上的魔气滚远些。”

萧解羽乖乖站在师尊身后，自发担负起问话的角色：“这位小哥，你谁？”

师尊仍在岸边，对身后统统恍若未闻。

玄微抿了抿唇，悄悄捻动知名指，右手虚握成拳。

他攥紧手中水袖，当机立断蹲伏下去：“我本是不食人间炊火的小仙男，那里见过打打杀杀。你这魔物，做甚么欺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