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太保威名[第2页/共3页]

要说当今圣上可算是相称简朴了，在位九年，这还是第二回采选淑女，照理说官方适龄的女孩子为数甚众，采选是该别扭才对。

一行人路过一处烧毁的旧屋，几个校尉出来又逮出一波花子。

徐显炀眉间浮过一抹阴云，没有接话。

现在人尽皆知，他徐显炀是史上最年青的锦衣卫批示使，因是厂公何智恒自小养大的义子，才一步登天得了势，其本人也是办事利落，手腕狠辣，两年来与寄父共同默契。

李祥与卓志欣见状都提起精力，不约而同地握住了佩刀刀柄。

“我说的但是真的，炸完了淹上才好不坏啊，然后再放进个小锦盒里，等将来那宦官进宫赚了银子，再返来赎，今后死了好带进棺材……”

宫里底子用不到那么多人手，每年也就有大量阉了结进不成宫的人挤在都城里，沦为叫花子，老百姓叫他们“寺人花子”，也叫“知名白”。

刀儿匠一边向小门徒夸耀技术，一边敏捷地割口断筋，没一会儿高低两件儿都割完了，拿片开的猪苦胆贴上止血，再取过一根麦秸秆来，从一团鲜血淋漓之间精准地找到尿孔插.出来，免得血肉封了尿道，这就完活了。

那些之前被赶过来的花子们一见有同类挑头肇事，也都跟着起哄号令，四周摆摊挑担的小贩们纷繁看向这边，有的还徐行凑了过来。

李祥踮着脚尖，将胳膊肘垫到徐显炀的肩头，半欣喜半夸耀隧道：“实在怕又有何不好？就该让这些刁民晓得，谁获咎了厂卫谁就不得好死，他们才气诚恳。”

李祥翻他一眼，哼哼笑道：“要论菩萨心肠，咱厂卫两个衙门万把号人，要数你卓大人首屈一指。哎志欣，你晓得他们割下来那玩意如何措置么？奉告你，是先扔锅里用香油炸透了，沥了油以后再放上香料儿淹着……”

李祥挺起胸脯，与有荣焉地笑道：“还是显炀你威风啊，听过‘太保歌’没？他们说：‘但呼太保名，能止小儿啼。’哈哈……”

“小哥何事想不开，非要来挨这一刀呀……都是你心甘甘心，我才动刀了断，我们签了状子，将来可不能忏悔怪我呀……”

炕上的人仍然昏倒，世上已多了个去势的男人。

徐显炀没再说话，朝校尉中的一个小旗飘了个眼色，那小旗就动员部下呼喊着众花子，持续朝前走去。几十个花子都乖乖前行，再没一个出声。

卓志欣苦笑道：“前两日闻声有人传说，你刑讯逼死了柳湘，不但在他双耳各钉了根铁钉出来，人身后还割下他的喉骨献给厂公验看，这些小民们听了天然是怕的。你也别在乎，他们不过传着新奇，过些光阴也就淡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卓志欣从前面赶上来，脸上带着惯有的随和笑意，“都是时势不好，民不聊生，小民们才去寻这条前程。日子好过的人家，谁肯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去挨这一刀呢？”

与他一同被从旧屋里摈除出来的几个花子也都跟着吵嚷：“没错，我们都是孙公公的人，你们管不着我们！”

眼下花子的人数比他们多上一倍不足，再加上厂卫名声不佳，若见有人挑头与他们对抗肇事，连那些小贩都说不定参与出去打个便宜架。

说完又挠了挠头，“传闻刘敬那小子担了替皇爷选宫女儿的差事，本日出城挑人去了，这会子怕是还没回城。不过，选宫女又不是选宫妃，别扭的话很快也就完事了。”

“瞥见没，这活儿就讲究个分寸。割少了，余势不竭，时候长了就又长出一截，到时还得再挨一刀。割多了，长好后就成了个坑儿，撒尿时尿不洁净，身上骚臭难闻，宫里哪个主子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