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云开月现[第2页/共3页]

赵槐重新给了杨蓁一个鸡腿，接上道：“这最上一等的差事，就是去到高门大户，那些达官朱紫们好面子，给的‘缠头’一个赛着一个的丰富。这当中，又当属去到王公侯府的最好，诚王是当今皇上独一的兄弟，大富大贵无人可及，去他府上唱堂会的差事是最最上乘。”

倘若与张大人的对话就此结束，此次会晤还是挺愉悦的，可惜杨蓁一时欣喜得失色，竟在张克锦问她另有没有别的事相求时，直言问出“您与韶舞大人究竟有何过结呀？”

有机遇陪两个小美人说话吃酒，即使不能高低其手，他俩也是乐在此中。

因而，张克锦的脸就像幕布一样，唰啦一下就挂了下来。

“厥后，俩人就成朋友了啊。”段梁道，“聂韶舞那样的火爆性子，没有寻机跟张大人冒死就是好的，莫非还能顺势承诺嫁他？”

她忙站起道：“我在，韶舞大人。”

换走了耿芝茵的人，是诚王啊！

“哦……”杨蓁拿不准方才的群情有没有被她听去一半句，也拿不准克日见到张克锦对她有所关照，聂韶舞会不会也有所不满，有些心虚，就想出来解释几句。

杨蓁见段梁带来几个油纸包的酒菜里又是烧鸡又是酱肉，连说让段徒弟破钞了。段梁自是慷慨自夸了一番。

门一关了，段梁与赵槐就大喊小叫起来：“可了不得！去诚王府演戏这等美差多少人挤破头也搭不上，倒让你一个新来的去了，张大人可真是关照得紧。”

她莫名其妙便将工具想成了徐显炀，如果他来……

“那些都是私事，何况也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了，与葛六这案子又没甚么关联，你就别问了！”张克锦最后如此答复了她，已然是给足了徐大人面子。

“今后你到了这里，吃的穿的必定没畴前好了。”杨蓁向画屏道，“也没有小丫头服侍你了。”

明天要去见的，就是必定将来会害徐显炀步上死路的人。杨蓁可不会当这是甚么可喜可贺的美差，倘若她能有戏文里那些仁侠义士的本领，趁此机遇将诚王一举刺杀了，那，才气算是可喜可贺。

两个女孩都吃了一惊，杨蓁传闻这类事还不免羞怯，不好再问，画屏却更加镇静地诘问：“厥后呢？”

段梁嗤地一笑：“女人你想，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还能有甚么过结？”

杨蓁过后也觉好笑，看张克锦当时那神采，若非顾忌着是她，必然就要呵叱出口了。

内心不由设想：换做我是聂韶舞，会承诺么？

杨蓁插口道：“张大人可不是乐籍啊。”

杨蓁一怔：“你是说他们曾经有过男女私交？”

赵槐道：“实在我们外人都看得出张大人对她不错，别看常日里两人都像乌眼鸡似的，真遇见甚么事，张大人铁定还是护着聂韶舞。客岁曾有个不开眼的小子与聂韶舞别苗头，张大人二话没说就把他调去流芳苑刷尿壶了。张大人的老妻过世有七八年了，他都未曾续弦，我们这些知根知底的白叟都晓得，他是一心等着聂韶舞呢。”

“天然不是。”段梁道，“张大人与朝中有的大人沾亲，就在礼部谋了个小吏差事，一次安排教坊祭奠礼乐的时候见了聂韶舞，看中了她，成心托报酬她脱籍，纳她为妾。要说以当时聂韶舞的身份，能脱了贱籍给个小吏为妾也不亏了，但是……”

画屏吐了吐舌头：“我晓得了。你放心，我自小就学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装腔作势那是手到擒来。并且今后我就做你的主子，到处都跟着你学就好了。”

一想起张克锦那张黑胖脸，杨蓁就打了个颤抖，感觉倘若与聂韶舞对调，她必定要去一刀将张大人砍死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