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夤夜共处[第2页/共4页]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杨蓁又笑了。她以手掩口,一副不大敢笑却又忍不住的模样。非论如何看,不再活力都是必定的。
方才看着面前一桌上等酒菜,杨蓁早就在食指大动了,这一开吃更是收不开口。
徐显炀确切是饿了,经她这一提示更觉前胸贴后背,便不客气地接过来,端了筷子道:“你必然也没吃呢,一道吃了吧。”
说着她便要畴昔拉门,徐显炀抢先一步按住房门,对她道:“我不过是发两句牢骚,又不是冲着你,你还真活力了?是我明知你的身份还要留你在此,也是我亲口点了你来服侍,莫非我还真会倒打一耙来怨你?我在你眼中,就那么不是东西?”
杨蓁两辈子还是头一遭瞥见他至心实意地笑上一回,嚼着满口鸡肉愣了愣:他此人,笑起来真挺都雅的。
他是不晓得,就是因为他在她眼中太“是个东西”了,她才这般操心为他筹算呢。
杨蓁又笑出来,这才为本身也盛了一碗:“也好,多吃几口饭菜,也好把那千两银子吃回几分本钱来。”
“你这些光阴过得可好?有没有人逼迫过你?”
徐显炀早在寄父初为东厂督主之时便进了东厂跟随其部下,两年前又自行担起锦衣卫,几年下来经手办案无数,听上一遍内心便有了成算:“阿谁葛六必然是受雇来害你的,张克锦倒是难说。”
徐显炀听她声音晦涩,模糊都打了颤,才猛地省起:我也是发昏了,又朝她发甚么火?她是一片美意,明显错的是我。
一见她笑了,徐显炀便又感觉:我仿佛又被她给骗了。
桌上摆着一道“一龙戏二珠汤”,是花酒宴席上必备的菜肴,白瓷大汤碗内里浮着一整根四五寸长的炖海参,两侧各配着一颗肉圆。一长配两圆,寄意自明,专为这等场合调情添趣。
杨蓁点头道:“我也如此觉得。虽说现在只能确认张大人一人得知了我受你庇护的事,可张大人看着就不像个心有谋算的人,并且他仅是个九品小吏,想也不会与耿德昌曾有甚么友情。再说,如果他教唆了葛六来害我,就该当不会再节外生枝,主动寻我畴昔说那些话。”
杨蓁道:“别的都还好,只是有个名叫葛六的徘长总在盯着我,前日里还想背着人将我伶仃唤走,当时我见他怀里揣着一捆绳索,面色也极其不善,狐疑他是想要对我下毒手……”
要他徐大人来对人苦口婆心,真是听着要多生硬有多生硬,杨蓁忍不住又低了头掩口而笑。
至此他郁积于心的沉闷才算散了大半,感觉本日这荒唐经历倒是好笑者居多,也没甚么可憋屈的了。
徐显炀听她一次次总提起银子,不由啼笑皆非,拿筷子指指她:“你才过了几年穷日子,至于恁算计么?”
杨蓁又去端了那杯水递给他,徐显炀接了就坐,指指一旁的凳子:“坐,这里又不是衙门,不必当我是甚么大人。”
闲事要紧,他拧着眉毛扫了门窗一眼:“你将景象详细说说罢。”
两人一齐冒出这一动机,对视了一眼,俱是一样的脸如红布。
杨蓁垂着视线,淡淡道:“我现在顶的是耿家女儿的名头,要坏也是坏她的名声,自是不怕的。”
她这丫头,无端担了个服侍过他的浮名,都不见她挂记,仿佛赚了这顿饭吃倒是占了甚么大便宜似的。
徐显炀又不免烦恼:闹了本日这一出,连这小丫头都有的可打趣我了!
徐显炀见状更加没好气,忍不住指了她道:“你还笑,怎不想想外头那些人觉得你我正在做些甚么,你何来恁大的心,还笑得出来?”
她还怕徐显炀嫌脏,说话间一手端碗在底下接着,一手拿筷子将本身衔过的那截夹断下来,剩了大半截在徐显炀的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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