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胭脂[第4页/共5页]

“年前不是才给他做了新棉衣。”徐惠然回了句。

徐惠然低下了头，看动手指，那上面另有一点胭脂红，是从陆璟的手上蹭来的。

“大师都这么说。大夫也这么说……”徐惠然的眼睛迷离起来，“他们都怪我，也怨我，以是我才走到那口井那，感觉跳下去必然很好……真的会很好的……”

蚕姐在边上笑，眼睛都亮，就等着徐惠然说一声“好”。

比及了夜里，徐惠然想问问陆璟打得甚么主张时，陆璟拿了本书经心在看。徐惠然总不好打搅，自去睡觉。

“你那套衣裳呢？这个天穿多合适。”

徐惠然抬起眼看着陆璟：“我没事。”

料子在堂屋的桌上一放开，徐苏氏抿着嘴笑了，看着徐惠然点头：“姑爷常日里有个应酬，虽说不讲究繁华，但也不能没了面子。”

陆璟望了天，中指在桌子上敲着，必定不在梅村。

“是我记错了，倒让你白忙了。”陆璟对蚕姐说。

陆源接了信，就让陆构念了。念完，小陆蔡氏严峻地问：“没说那本书如何样了？”

陆璟抱住了徐惠然，眼泪流了下来：“对不起，我宿世必然很混蛋，如何能不来救你呢？对不起，我错了……”

“瓦剌人打来了，围着城。你是县令，去守城了。”徐惠然的眼睛动了动，“真的，不怪你。相公，刚死时，我怪你，这些日子想想，也不能怪你。”

徐惠然还想再说。

陆璟看到了徐惠然欲言又止的神情，晓得她会说甚么。

徐苏氏拉了下徐礼：“那是乱世才如此，现在天下承平，要都是跟老爷想得普通，谁还出去仕进。”就怕陆璟听了不安闲。

徐惠然只穿过一次，还是在陆家那次。

徐惠然猎奇特：“你在找甚么？”

“投河。”徐惠然拿起了胭脂，要往唇上抹。她想说蚕姐是如何死的，可说不出来。

徐惠然和徐苏氏则在一旁坐着品茶。

徐惠然看了看还放在针线箩里没缝好的那件大袍，这是在催她快点缝了。

“岳母说得是，小婿也是如此想的。更何况如果朴重之辈全都归隐山林，岂不也让奸佞小人得逞于朝堂了。”

陆璟的神采凝重起来，往窗外看了看，看不到蚕姐，能听到蚕姐焦急的声音：“鲁妈，鲁妈，茶叶放出来了吗？”

蚕姐跑了过来：“茶叶放进承担里了。”

徐惠然但愿徐礼和徐苏氏不要这么快分开这里，更怕的是会要她回陆家。

“都说这是天下排名第十九的泉水，本日可得好好喝喝。”

徐惠然不晓得陆李氏会如何对她，怕是得冷眼看她吧。一个擅自跑了的儿媳妇，现在归去可谈不上会受欢迎。

“娘子，这个天就要热了，总不能一向穿棉衣吧。”陆璟走过来，在徐惠然耳边悄悄说，“棉衣还是岳母提示，你才做的。”

说是悼缅，实则玩耍。

蚕姐把盒子子盖翻开，暴露内里一幅累丝镀金嵌着红宝石的头面来。

徐惠然然低下头想笑。

终究到了分开梅村的时候，得先回陆家村。

归去的船里，陆璟在衣袖里悄悄握住徐惠然的手。

徐惠然抬了抬眼皮。

到了三今后去的时候，风和日丽，倒是挺合适。一大早陆璟就起来了，倒不是为他本身忙，而是看着徐惠然打扮。

徐苏氏摸了摸徐惠然的脸：“好了，别想了。这类东西还是少看为妙，不然姑爷会觉得你要跟他和离呢。”

陆家人都感觉应当是这个事理。

徐惠然便晓得陆璟找得是甚么，是用他买的料子做得那身衣服。当初走得时候，手忙脚乱倒是带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