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面桃花（四）[第2页/共3页]

“是的，是的！”崔墨客如同初恋的孩子，残暴的眼神垂垂和顺，唯唯诺诺，“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他们吃了你的父亲，我也是为了你报了仇。对么？”

爆裂！

话音刚落，跟着阳光越来越炽热，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柄银簪，插在小清的胸口，颤颤巍巍。

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实在。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崔墨客只觉脖颈一凉，随即滚烫，剧痛这才由脖子传至满身，一溜血箭喷涌而出，激了小清一脸。

世人惊呼，汤水淋漓的羹勺里，人的手指骨头、脚指骨头、毛发、炖烂的舌头、黏糊糊的鼻子、连着肉线的眼睛，裹着浓烈的肉香，冒着冉冉热气。

阳光很暖，透过富强的树叶，光影班驳着相依相偎的恋人。轻风拂过，树枝轻摆，片片桃花，落英缤纷。

“对的。”小明净嫩的手指由墨客脸庞滑至脖子，轻柔摩挲，“你为我报了仇。但是，将来如有人，再寻我们报仇，该如何办？”

“我信赖你！”小清抬头，抚摩着情郎沾着血迹的脸庞，“我知你是爱我的。”

世人听出端倪，哪敢怠慢？！众口分歧，眼神狂热！

“族长恐怕当年恶事败露，你们为了坦白财宝本相，竟然服从族长从书中学来的‘臃体术’，以人肉为引，食了本家，方得肥胖身躯，与世人无异，以此袒护。”

每小我肥硕的肚子鼓起圆滚滚的肉球，撑裂衣服，白花花的肚皮涨得如同一张半透明的油纸，白的肠子、红的心清楚可见。

“哥们儿！醒醒！”车窗敲打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傻瓜，你死了，我怎能独活？”小清凄然哀叹，抱着崔墨客垂垂冰冷的身材，依偎在那株千年古桃树下。

崔墨客毫不在乎，眯眼看了看太阳：“结婚吉时已到，你们能够死了。”

全庄的人，照到的皮肤。像是被开水刹时泼盖，鼓起一个个黄豆大小、裹着浓黄汁液，密密麻麻的燎泡。

“族长，你竟然用如此阴损的手腕，取族人的皮持续生命！”

哀嚎声、祈求声、挣扎声、痛哭声不断于耳；腥膻味、血腥味、骚臭味、酒香味直突入鼻。

“我用‘换皮续命’之术，保得奇书和宝藏的奥妙，并非为了独享，而是想让你们过得好，只能由我一人保守奥妙。六十多年了，你们一代代生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很欣喜。现在想想，也是为了赎罪。唯独内心深处，始终过不去阿谁坎儿。”

我展开眼，一时有些懵圈，这是哪儿？

握刀的手，是崔墨客。

我做了一个梦？

一场花雨，飘飘洒洒。阵阵花香，为“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的恋人，送别。

“砰！砰！砰！砰……”

“不幸小青的父亲，另有几户人家，竟为了全族，捐躯献肉。甚么老山塌方，障人耳目罢了。你们的祖辈，为了繁华繁华，为了不饿死，吃了陶氏一族。哈哈哈哈哈……几十年了，你们再仿照贵族的举止气质，也不过是沐猴而冠！这些牲口，吃人的凶性早已流淌在血液里！”

“以是，你冒充爱我，执意娶我，就是为了这场复仇？”

族长再无昔日庄严，如释重负地笑了，安静地盘腿靠着戏台子坐下：“族人们，当年我为了报灭门深仇，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由那件事，我也晓得了‘没有人能不起邪念的面对欲望’这个事理。”

但是，这统统，都不首要了。

两股鲜血，悄无声气地畴前胸后背流出，敏捷染红了长衫。

“那天，陶家出殡，我第一目睹你，就晓得这个天下，不管天荒地老，红，粉才子，唯有你是我平生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