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解花签[第2页/共3页]

俄然面前一道白光闪过，极快地刮起一阵冷风。花询散在脑后的头发被吹起，激起一阵寒毛直立。

花询摇点头，神采也黯然了。

花签用隶誊写着两行小字，上面刻着梨花，底下刻有海棠的模样。

花询较着感遭到花渡身材一刹时的僵住。

花询瞥见“鬼”一指她，她就落空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我睡不着，出来逛逛。”担忧杜鹃指责佩兰，她紧了紧轻裘，笑道，“杜姐姐要巡夜自去就是了，我都不要人跟的，刚打发了佩兰她们。你把灯笼给我一个就是了。”

花渡走到书案前，放开纸张，从笔架上执笔舔墨，低头在白纸上写字。

实在睡不着，花询便从榻上起家。看趴在外间小榻上守夜的佩兰睡得正熟，花询偶然唤醒她。从衣架上抽下衣服穿好，系好轻裘，小手一丝不苟抚平褶皱。花询屏气凝神，悄悄走到门口，翻开门溜出去。

花询循声看去，竟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着了一身乌黑的长襟罗裙，宽袍大袖，裙摆袖口一片绯红，腰间别着宮绦长穗，坐在假山顶上。银清月纱落在她身上，增了她一分幼年的灵气，又有着妖女的媚。说是灵动三分，却不掩七分慵懒。长发青丝，散在脑后，用红色的小巧花冠束起，自冠后垂下两条白丝来。

杜鹃转头叮咛让人递一个小灯笼给花询。

“那也当去。”花询提起裙子跨过门槛，“阿稚是花府公子，虽不是嫡出，但外边早有流言父亲会把阿稚的娘提为夫人。父亲虽与母亲举案齐眉，我毕竟不是公子……我不肯甘于平淡的。”

花渡走过一排书柬，正凝神寻觅着甚么呢。闻声花询的问话，她向花询身后走来。

那少女鹅蛋小脸，眉心朱砂一点，眼尾稍长，带着一种妖娆风情来。小巧鼻子，薄唇勾起，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月光淡淡，却将她的肌肤映成凝脂美玉般。

“对啊，是我啊。”少女一脸无谓，“你要捉我么？”

“少废话，快与我找那支花签。”

“你为甚么找花签？”花询奇特道，“这花签即便是丢了，再刻一支就是了。何况那些仆人捡花签时不都捡起来了，如何会有遗漏呢？”

“梨香酿醉三千梦，棠花浅沾十七开。”

“我让你规复说话，有些事情要问你。你照实答复，不然……不然我吃掉你！”

“凡夫俗子。”

花询道：“我自小在花府，出门不便。我也神驰江南的烟雨，漠北的风沙，东都的繁华，西川的宁静。只是我去不了……但我在梦里都能去一回，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你如果把人喊来，我就吃掉你！”少女跳下假山，稳稳铛铛地落在花询面前。

“幻景，亦是你的梦。”

花询走到了本日祭神之处，花果香案已经被撤下，地上只要嫩草初生，放开一片。彻夜月色独美，清酷寒冽，照在园中仿佛银沙倾泻。

花城的三月实在冷，外边风刮骨寒。花询出来，正赶上后院管事巡夜，那是管家杜仲的mm杜鹃。

一眨眼，她就飞上高塔，落在花渡身边。

“花渡，你如何每次和我见面的处所都不一样啊？”花询扶着雕栏，往上面看去。

花询解开狐裘，略过佩兰，往里间走：“不必担忧，我只是起家去了院里走了一会儿。我寝息了，有甚么话，明日再说就是了。”

“喂，你才是东西呢！”她火线头顶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

“如何了？”

快步走回房间里，佩兰早已复苏，正在门口跪得笔挺。

“你看不明白的书。这里是天下花经、花谱安排处，乃至这里记录了千千万万莳花类存亡病亡之事。凡花道驰名者，必在此塔。”花渡抖开书卷，谛视浏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