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四章[第3页/共4页]

凤肴不敢上前，身形隐没在树影当中，悄悄地看着这两人。

当初这些人本是作为援助从十洲来到中原，帮忙世人对抗魔界，却没有想到，很多年畴昔，他们成了中原最可骇的仇敌。如许的人另有很多很多，他们从十洲而来，存在于中原各处门派当中，很多人早已经成为了各派的顶梁支柱，乃至门派领袖。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些人，会反过来成为现在中原最大的仇敌。

那人道了声谢，随即将要说的话奉告了凤肴。

凤肴感觉那人的神情有几分古怪。

而那几名影响了这场战役的，叛变凤家的亲信，本来是长远之前十洲所安排在中原的人。

他洗得很当真，就如同当初还是凤家小少爷当时候一样，他但愿本身永久是干清干净的模样，即使已经落空统统，即使白日里只能四下乞讨充饥，他也不以为本身就是一个乞丐。

月色早已被层云掩蔽，大雪纷繁扬扬，人间只剩一片乌黑。慕疏凉身下的血泊已经被雪遮了陈迹，身上伤口也没有再渗血，但这并未让他看起来好些。

这两人乃是一男一女，虽浑身狼狈，却的确是活人。

四野无声，不知他叫的究竟是何人，那把断剑也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发光发热，也没有重新变得无缺无缺。

凤肴沉默，他晓得此人要死了，晓得存亡有命，就像是当初凤家的那些人，厥后战役中死去的那些人，流浪中因病而逝的那些人，他一向都看着，但是他甚么也窜改不了。他低头看动手中的断剑，轻声问道：“你要我帮你甚么？”

凤肴没有回绝，他当真的看了那人半晌，这才收回水囊，又拿起那把断剑，却没有当即回身。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

山林的一处空中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内里有几棵树塌下来了，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枝头树叶随风还簌簌的响着，林中的落叶因这般动静而被惊起，飘洒着再度坠下，而也从落叶飘洒的裂缝中，凤肴看清了此中的景象。

“不是。”那人发笑，头也不回的道，“还没变成我老婆。”

山林里小溪边正蹲坐着一名十来岁的少年，他穿戴一件不知从那边扒来的陈旧长袍，袍子拖及空中，下摆早已被磨得破坏不堪，脏乱的挂在身上。

“这把剑跟了我很多年，固然断了，但还是比其他兵器要好使，你带在身边，或许有一天能用上。”

随即，一道比月色还刺眼的银光俄然掠过水面，闪动出不属于长夜的残暴色采。

但是这般亮色，不过存在一瞬，一瞬以后，那道银光会聚成一道藐小的弧线，坠落至山林深处，再不复见。

“能给我么？”那人问。

林子不算太大，路也不算难认，凤肴在此逛了一年，早已经对这里非常熟谙，不过半晌之间，他便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我有些话想对她说。”那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无法的眨了眨眼道，“可惜我仿佛等不到她醒过来了，等她醒来了，你帮我传达给她，好吗？”

凤肴看他行动，不由问道：“她是你老婆吗？”

说到这里，慕疏凉语声一顿，不由笑了起来。

“那你将来会娶她。”

他蹲在溪边，用水囊接了一壶水，这才谨慎翼翼地将手探进溪中，洗濯动手上一天下来积染的尘垢。

凤肴谨慎察看着那人，此时林子被砸出一片空位，树叶也再遮不住月光，月辉镀满其间，将那男人的表面形貌得更加通俗。凤肴这才发觉那人虽是狼狈，五官却生得极其精美，眉间眼底每一笔都像是被墨画装点，自有风骨。

“将来……”

但现在，他仍旧是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乞丐，关于复仇，他另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