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建盏[第4页/共5页]
“不得胡说。”连若涵神采一沉,身上的严肃之气迸发,气势如虹,“夏祥虽有才调,也有气度,却仍然不过是一介布衣。他除非考取了功名,有了出身,不然再是才高八斗,也难以有所作为。就算入得了我眼,也难入好景常在之眼。”
话才一出口,连若涵却悄悄一拢额头的一缕青丝,落落风雅地说道:“此事不怪夏郎君,错在于我。”
时儿话一出口,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射向了夏平和连若涵。
“如何窜改?”沈包虽也传闻过点茶之术到了必然境地,能够变幻莫测,他本来不信,现在亲目睹到连若涵伎俩,信了大半。
世人压抑不住内心的诧异,异口同声赞叹出声。
“啊!”
夏祥将火炉烧旺,放下汤瓶,待水三沸以后,将汤瓶递到幔陀手中。幔陀点茶的伎俩和连若涵如出一辙,所分歧的是,她伎俩更轻柔更快,在手持茶筅搅动并击打茶汤时,她腕力更强,手腕翻转如飞,几近让人看不清行动。
幔陀又拿过一根竹棍,勾画半晌,两只栩栩如生的鸟儿便跃然茶上。时儿都看呆了,双手分开立在胸前,连鼓掌都忘了,她圆睁一双杏眼,脑中只要一个声音在回荡:“我要学,我要学点茶。”
“夏郎君,你如何非礼连小娘子?贤人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你、你、你不听贤人的话。”时儿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枉你读圣贤之书受孔孟教诲,怎能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连小娘子?我真是看错了你,今后再也不睬你了。”
夏祥大惊,连若涵如果向前跌倒,恰好倒在汤瓶之上,汤瓶当中,另有半瓶滚烫的开水,如果烫上,必然重伤。他不敢怠慢,也顾不上很多,双手环绕,将连若涵拦腰抱住,又用力一收,堪堪止住了连若涵的下坠之势。
曹殊隽鼻孔出气,不屑地“哼”了一声:“夏虫不成语与冰,井蛙不成语于海,曲士不成语于道……”
怎会如此?连若涵再也没法安坐在夏祥身边,起家就要告别。才一站起,还未开口,忽听窗别传来一声马的嘶鸣,一名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让开,让开!告急公事,撞伤勿论!”
与此同时,幔陀手中的建盏也翻转过来,杯中茶水滴水未漏,世人惊呼的声音刹时变成了赞叹,汤花之上,方才的两只鸟儿已然不见,代替的竟是一匹举头阔步的高头大马!
“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成攀,输同降将无穷耻。吁嗟天产石上英,论功不愧阶前蓂。世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屈原试与招灵魂,刘伶却得闻雷霆。”沈包冲动之下,一边敲打茶杯,一边唱出了《斗茶歌》,声音深厚而雄浑,“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森然万象中,焉知无茶星。商山丈人休茹芝,首阳先生休采薇。长安酒价减百万,成都药市无光辉。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君莫羡花间女郎只斗草,博得珠玑满斗归。”
曹殊隽趁机凑到夏祥身侧,悄悄一拉夏祥衣袖,低低的声音说道:“夏郎君,恰是大好良机,会徽可否让连小娘子一观?”
曹殊隽嚅嚅而言:“所谓咬盏,便是汤花……夏郎君,你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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