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佳色[第2页/共4页]

“啊？甚么？”师叔睁眼，一头雾水，却伸手拍他肩膀，“你的‘当头棒喝’练得更加炉火纯青了，我很欣喜。”

他大步流星挥袖拜别。

“……甚么？我听不见。”

他叫宁寂。

“宫二爷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前几日赏了鄙人当胸一剑，本日又叫鄙人滚。本来您一向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但是谁也听不见这个话。他也底子不是想要别人了解他，或许他只是随便说的。

这是后梁无极公主。

“丹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是民气所向，皇族就凭太后私通想灭他们，恐怕不敷格。”

【静如深潭・谢衍】

谢衍拦住他们持续出殡，一手劈开棺盖，深深垂眼看着棺中的宫梨。现在她仍旧容颜绝世，悄悄地躺着，姿势端庄，模糊是睡着了，却还丰肌清骨，活色生香。

他到时，府邸前庭杀气腾腾。百来名卫士提刀包抄三人，一人抱着块灵牌，别的二人抬着一副棺木。

合座哗然，只要他平静自如，笑着上前，一步一步走得极迟缓，又极文雅。再无人反对。

他睁眼，冷冷地乜斜来人，吐出几个字：“且去，别扰我闲事。”

殿内一向没有声音传出来。执金吾皱眉叹了口气：近几天又是丹太后祭日，血浓于水，陛下恐怕醉了。

时至本日，谢、应、宫、崔、白、宁、王、韦八族人才辈出，诸国皇族后辈也不甘掉队。这些天之宠儿初露峥嵘，事迹传播甚广――

彼时那么庄严持重的灵堂，一片压抑的哭泣之声。只要他穿一袭如火的红衣走出去，红得刺痛眼角，偏又带着咄咄逼人的风华。精美的衣袍下摆如水般铺散开去，张扬而热烈，富丽又轻浮。

但是来不及欢畅，他们已被追来的人杀光。王诗境看着最后倒下去的人望着他，眼神充满仇恨。

他安静道：“天山上有一莳花叫梦魇，与古法相合，有存亡人的服从。我会把这株花带返来。”

后梁帝王初期近位之日就下过圣旨，没有宣召，任何方外之人不得擅入皇宫。这么多年无人敢犯，只要四大宗门之首的青上仙宫，已经是第二次违背圣意。

厥后一名带幂篱的麻衣女人牵着个女童跪在血水里，哭得哀婉凄厉，肝肠寸断。

宫二爷惊奇地看向他：“甚么体例？”

“哦？那你要叫甚么？”

此时紫金阙上的身影突然回身，玉旒飞撞，广袖博然――这生杀予夺，龙章凤姿的人竟是一名女子！可她穿上冕服，头戴王冠，却又令人感觉相得益彰，并无不当，仿佛没人比她更像一个君主。

宫二爷袖中双手握拳，目睹他抱起那块灵牌，两名壮汉抬着棺木，出门的背影分外萧洒。

火伴当即神采大变，脚步更快地逃离此处，口中道：“你不要命啦！衙门贴了布告不准群情这事。再说，眼下‘翻云覆雨’的丹氏没了，‘不敷格’的皇族倒如日中天，内里的道道谁说得清？快走吧，总感受这条街阴沉森的。”

他袖袍飞舞，负手而立，神情还是安静，只是目光触及宁寂身上如火的红衣时，眼底有些不平常，“本日宁公子倒比我更像新郎。”

他不是个“好人”，可他却要自号“神仙”。神仙超脱了凡尘，他超脱了甚么？

他听完了那群人的话，他也听到了山脚上马蹄声乱。

谢衍听了，也不见甚么特别的神采，一掀衣袍下摆，踏入府门道：“宁公子。”

传说爱好住在太阿山上的王氏后辈王诗境本性傲慢，离经叛道，却爱理闲事。来乞助的，看得扎眼，哪怕与万报酬敌也要脱手，看不扎眼，见死不救都是好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