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刹那惊鸿、疑是仙影，从此梦中犹记，那曲阳关！[第1页/共5页]

崔凝娟道：“老祖宗，娟儿肚子疼，能不能叫姜姐姐陪我去换衣？”

卫雁嘴角牵出一抹苦笑，侧妃，不就是妾么？

裴德清立时急了：“胡说！这……这如何能够？”

“你坐。”卫东康指着劈面的桌案，上面置有一把琵琶，“自从请了袁先生指教，见你与她颇谈得来，弹一曲我听，可有进益？”

卫雁冷冷道：“出去！”

从人们赶紧应“是”。崔凝娟拉着卫姜，飞速拜别，也不问卫雁，要不要一起去。

卫东康忽地从椅上站起，掀了袍子就想走出门去。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卫姜又气又怒，道：“还不罢休！”又朝着崔氏院子的方向喊：“来人，来人！”

本来，就是为此啊……

曲毕，卫东康收起不悦的神采，暴露浅笑：“罢了。你去吧。”

“父亲，莫非要将祖母也请来，说说女儿当日，是不是一向与mm在一起么？”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

“父亲，”卫雁笑容如花，轻声说道，“父亲您晓得我在哪？对不对？并且，女儿的去处，是父亲和祖母亲身安排，对吗？”

她自嘲地想道：在父亲心目中，她这个女儿，只配做一个妾侍？原觉得父爱如山，可给她一世安稳，到头来，不过是机谋操纵、摆布出售！

那人华服金冠、粗眉大眼，见到卫雁，浅笑道：“卫蜜斯安好？”

卫东康的话，让卫雁一怔。裴夫人的神采讪讪地，“卫大人，您别起火。都怪我这个不孝子，是他的错！两个孩子各自成心，原是一桩美事，卫大人大人大量，就成全了他们吧！”

方才入夜，卫雁坐在窗前，拨弄着琴弦。如月走出去，道：“蜜斯，四喜过来了，说是老爷叫您去呢。”

“卫蜜斯，先别急着赶我走，你该想想，我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那人神采安然，明目张胆地在卫雁脸上、身上来回打量。

“无妨。请殿下申明来意，卫雁听着便是。”

卫东康神采更是丢脸，家丑传扬，多么丢脸啊！他气得别过甚去，闭着眼睛，冒死压抑着本身的肝火。

“裴夫人，表妹不能做人证。可长辈却有人证！”卫雁斩钉截铁隧道。

“好孩子。如何如许生分？”裴夫人笑道，“按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姨母！”

“雍王殿下？”卫雁猜想着，同时在内心，漫过一片冰冷。

“是，我不肯！也不甘心！”

卫雁身上一件淡青色旧袍，宽广大大，上面没有任何斑纹和装潢。头发虽细心梳理过，但只挂着两只小银簪子。所幸神采还好，并非以往的惨白如纸。

她立时变得慌乱“或许……或许是我，没看清楚……”

崔氏也劝道：“老爷本来就叮嘱妾身，为姜娘寻个合适的人家，现在事已至此，不如……”“哼！”卫东康冷哼一声，还欲再骂，却听卫雁大声问道：“卫姜，你心悦此人？”

崔氏赶紧笑着应了。

卫雁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她徐行走入父亲的书房，卫东康坐在书架之下，见女儿来了，高低打量了一番，仿佛颇不对劲：“穿的这是甚么？混闹！”

她打量着这个素净的禅房，见桌上摆着一本看了一半的经籍，便顺手取来观阅。

卫姜恨道：“呸！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心悦这等鄙陋之辈！父亲不准我辩论，只听他片面之词，帮着外人，冤我名誉！”

“是！”卫雁应了，低垂着头立在当门处。

“恰是、恰是。”裴夫人笑意盈盈，“老夫人身子健旺，瞧瞧这气色，倒比我们这些人还精力些。咦，这是……？”

老夫人向卫雁打了个眼色，卫雁上前见礼：“长辈卫雁，见过裴夫人。”

“本王如此看重你，莫非，你还不肯意么？”宇文睿声音温和，但眼中，却有着不容回绝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