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2页/共7页]

白月时候因着战事吃紧，赛罕并未往金帐与哥哥们相聚过年。身为右翼万户将军的大哥素海在回程路上特地转来看他。兄弟话旧，提及了右翼大营的头疼事。当年六兄弟夺金帐可说得是水到渠成，并未如何大动兵戈，“巴勒莫”姓氏被抬做王族之时，仍然保存了畴前的宗王族，只不过降做贵族，除了将几位王爷留用汗庭之上，其他的都遣离金帐，送到各个大营安札。

“你阿爸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齐二叔！”

“去吧，”赛罕道，“大汗要封你做新制孛堇，统管草原新制推行。”

站在身后看她带那小头巾，齐天睿好是得趣儿，“你喜好这儿么？”

她咯咯笑，环上他的脖颈，贴着他，“我相公最威风了！”

“丫头，”

轻柔的一声，几近不闻，那人儿竟是猛地一怔，仿佛听到了宿世的唤，渐渐转过甚，看着那陌生的蒙袍，泪水忽地涌上来蒙了眼睛，她死死抿了唇，任泪水恍惚他的模样，滚落，再恍惚，她动也不敢动……

“小小一个铺子掌柜，有甚么雇不起的？”赛罕不屑，“能让你做了各万户首级的座上之宾，已然高看了，还想如何？”

彼时素海闻言一筹莫展，恰好篝火的不远处齐天睿正一小我闷闷不乐，听到这番话，不觉发笑，“真真希奇！除了杀人你还会做甚么？”

赛罕微微一抿唇角，不敢把心底满溢的笑意暴露来。当月朔是顾怜他爱妻心切，二也是怕一旦治不好莞初，好歹临终能让小伉俪告别，这才把齐天睿引入草原。谁曾想，这不起眼的钱庄掌柜竟是藏着一颗敌过千军万马的脑袋！

苏赫上前拱手，“齐公子，奉瓦剌大汗之命，请公子汗庭议事。”

“我阿爸……我阿爸不让……”

看着面前人，听着这几近是震死凡人的话，齐天睿握着莞初的手，无动于衷。

素海自是尽力支撑，却一旁看着也觉风趣。此人对本来宗王族一个也不认得，且天生一副傲骨，张口就带着一股我大周□□的气势，谁都不放在眼里，胸有千壑，脑筋机灵，应对卤莽的草原贵族的确就是信手拈来，轻描淡写一句话畴昔就噎死他们，然后再无耻地算计他们的赋税，眼都不眨一下。

“请，好好儿地请，明儿我就八抬大轿抬他去。”赛罕非常倦怠地应着，大手抚上怀中人儿隆起的小腹，“如何了？”

熟谙的度量，熟谙的味道，她哭出了声，不肯叫他相公，抬起小拳狠狠地打他，“……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跟到哪去了？你底子就没跟！……你就是巴不得我走！底子就不想我，不心疼我……”

一眼望不头的帐篷，吊挂着七彩的风马旗，轻风当中飘荡，还是是凛冽的气势。这是瓦剌汗国的大将虎帐，扎在金帐西南，统领瓦剌八万铁骑，督管边陲戍边与火线的交兵。

“我能带你去见姐姐……”

“如何？你不想？”

齐天睿一来就晓得这是赛罕的心尖，遂把随身带来的西洋小玩意儿都用来贿赂这小女人，赢来一声一声的“齐二叔”，跟他特别亲。

远远的树林里忽地飞出一骑人马，奔驰而来，满布红丝的眼睛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更带着一股寻仇似的暴戾之气。大将虎帐放六十里流哨，尖兵们早就留意此人，可也都认得这位是哪个，大将军有令：保护公子，不得有失。多年跟从将军都晓得这一条令的言外之意实在是：这厮可觉得所欲为，你们哪个敢拦，杀无赦。遂只得远远跟了，眼睁睁看着他直闯大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