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易[第2页/共3页]

宫娥接过，一扫纸上笔迹不由一怔，也不敢说甚么，呈畴昔给杜充华看。

八月十五傍晚，天子下旨宣鸢令仪宣室殿觐见。前来宣旨的宫人受命为她备了步辇，显是天子顾及她旧伤未愈。

席兰薇笑了笑，缓而点头，又写了一句给她：“娘娘罚臣妾身边的宫人，恶感觉臣妾敢动娘娘么？”

杜充华倒抽了一口寒气，望着席兰薇愕住。

她坐到了跟前，倒是免得那宫女再跑来跑去了。席兰薇抿笑挥手，让那二人也退远了些，腕上使了恰到好处的力，一字字写得清楚、乃至闪现着势在必得的情感：“娘娘何必问臣妾如何晓得？只说答不承诺臣妾这事便是。与那日一计已过几日，娘娘仍未曾禀明陛下有孕一事，可见娘娘心中惊骇已极。”

眼眸轻抬，席兰薇的目光落在端坐主位的杜充华身上。她已禁足有些光阴了，加上前几日被本身毁了一计，面色很显寂然。妆容倒犹是讲究，青丝绾得密致，髻上一支点翠步摇色彩正得夺目。

席兰薇抿笑，又前行了几步，福下身去。

杜充华考虑斯须，虽不知她有何事，到底还是依言照做了。满殿宫娥寺人悄悄退去，仅余二人奉侍殿中。一在杜充华身侧侍立、一在兰薇身边等着帮她“传话”。

礼已至，杜充华却未闻有宫娥替她问安，这才抬了抬眸，语中带着惯有的挖苦与轻视：“今儿个令仪怎的不带小我同来了？正巧本宫禁着足，如果宫人奉侍不周，令仪可别上陛下那儿告状去。”

如何到头来她如此谨慎，竟让这席兰薇晓得了？

是以有宫人神采不太天然地入殿去禀，过了一会儿出来回了话，请席兰薇出来。

席兰薇凝睇着茶盏上的缠枝莲纹衔笑静等，氤氲的茶气间，清楚觉出对坐之人愈发清楚的慌乱。轻一哂，又写道：“若不敷，臣妾可再奉告娘娘一事。”

“臣妾包管不让旁人晓得娘娘有孕。”

席兰薇心底哑笑，若凡是有点心机，大略都还要辩论上两句不承认，她承认得倒真是快得很。

前几日设下阿谁局而不让宫人直接去宣室殿回话，就是怕此中惹出别的事端来、乃至在天子知情前有人先一步害这孩子。固然，那体例也不是万全，她不敢必定知情的这几个宫人里没有那一边的眼线，但到底还是稳妥多了，到底都是她家里带来的人。就连那御前助她一力的姜潜也是不知真相的――御前的那一干人，权势最是说不清楚。

一番话说得不客气，更是没让席兰薇起家。兰薇轻一笑，倒是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到侧边的位子上施施然落座。杜充华一滞，虽有不悦又不好发作，只得唤来宫娥：“看茶，再给令仪娘子取笔墨来。”

面前不竭反复着的，是方才席兰薇分开之前，面上那一抹笑容浅浅。直让他感觉面前一亮，细想又说不出那里特别。

原是天子刚更完衣，一袭玄色冠服昌大华贵，目睹是正要往宫宴去了。席兰薇跨进寝殿门槛就敛身拜了下去，前面不远处那正背对着她、抬着双臂任由宫人理着广袖的人在镜中一睇，口气平淡：“免了。”

窥见宫娥有些发白的面色，杜充华才触到纸的指尖顿了一下，不解地拿过来，顷刻面色惨白。

“袁叙。”天子缓回视野，放动手兀自理了一理腰带，游移了一瞬道，“宫宴不急，等令仪见完将军再去。”

“方才那宫女与那寺人有不轨之事，臣妾若禀明景妃娘娘，您有管束不严之罪。”

之间递到杜充华手里，杜充华冷一笑，看向沉容仍在誊写的席兰薇，刚欲问一句“你拿甚么换？”接下来一张纸便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