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舌战[第1页/共3页]

咳嗽一声减缓宽裕，吴简定了定神，持续道：“陛下自不是昏君。但如此下去……”

一阵心虚，转而则惊奇于席兰薇如何晓得的这些事――就算她和芈恬交好、就算芈恬是禁军都尉府批示使的夫人……禁军都尉府也还没到去大家家中监督的份上。

席兰薇作势抿笑，让几人看在眼里，均知此中隐含嘲意。

沉了一沉，霍祁偶然同他接着绕下去，略一轻咳，语声淡淡：“行了，朕晓得你心疼女儿，感觉朕虐待她了。但宫里有宫里的端方，你也该晓得你女儿做了甚么事，朕才废了她的妃位。”

席兰薇笑笑，还是不在乎的模样，问着话乃至轻打了个哈欠：“说甚么了？”

这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不过是比旁人道子更直些，或说是……更蠢些。

换言之，就是当真被看作件“大事”，拿到朝堂上去说了。

吴简一噎。

“……”席兰薇无言。芈恬在沈宁身边看着，如何看都感觉天子这是成心借这机遇夸席兰薇长得标致。

“你这说法与‘莫须有’有何不同？”霍祁淡看着他，再一次把他的话噎了归去，不耐中声音骤冷，“吴简，你为这事胶葛了几日了，朕的意义你该明白。若她当真乱了朝纲，该废位赐死朕绝无贰言，但眼下并无此事――朕在前朝治得好国，在后宫朕宠谁不劳众卿多议！”

“……”大略是推测他会如许说，吴简正了正色，很快续上了下文，“同是。但陛下如此专宠，日日去见无妨，乃至为其废黜旁的嫔妃、为其试药，已然……”吴简一顿，声音复又沉下去两分，“已然不顾圣体安康。如此，席氏大有祸国妖妃之势……”

看来吴家确是急了。

颈上的伤在七八今后病愈，肌肤洁白如旧寻不到半丝半毫的陈迹，席兰薇终究又能够去处景妃问安了。也趁便……听听这风，目下刮成了甚么模样。

席兰薇无所谓地抿起笑容，羽睫垂下：“甚么意义？”

至了宣室殿，席兰薇神采安闲地说要求见陛下――纵知有朝臣在内也无妨，天子自会把这个分寸拿捏好，若感觉她听不得，别让她进就是了。

眸光从芈恬面上一划，席兰薇浅笑着又写：“沈夫人也不消那么重的脂粉啊。”

“大人别怕。是前次陛下批奏章时我恰在身侧，那本奏章暗香盈人，且并不是平常熏香，更似女子的脂粉香气。”席兰薇笑意清浅地写完，清和替她说着，想想吴简一把年纪了写奏章时另有美妾相伴……都有点脸红。

殿内，霍祁一听这禀报，就晓得席兰薇是用心的……

“可。”霍祁点头，抬手表示席兰薇到身边坐。一边聘请了、另一边没回绝，几人只得冷眼看着席兰薇到天子身边落座。

“祸国妖妃。”霍祁反复了一番这四个字，语中有点玩味。睇一睇席兰薇，以手支颐，竟然认当真真地估计了起来，“自古，祸国妖妃似都有倾城之貌……她倒是够。”

晨省时统统如常，大略是景妃在坐，无人敢当着她的面乱议甚么。但待得诸人辞职，锋利刻薄的群情很快就入了席兰薇的耳中。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些光阴席兰薇虽闭门不出，天子来她漪容苑的次数倒是最多的,本就易遭嫉。原就有的风声再有人引上一引,流言流言那里停得住。

霍祁公开里啧了啧嘴，奇特席兰薇是如何晓得的。抬眼看看面前顷刻寂静的几人，笑容平平：“传吧。”

席兰薇与芈恬一起入了殿，绣鞋从地上踏过无声。芈恬尚四下张望了一番、又与沈宁相视一笑，席兰薇则眉眼低垂目不斜视地向前行着。二人到了御座前，齐一福身，犹是一个有声、一个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