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来者[第2页/共3页]

在宫中世人眼里，这刺客实在诡异了些。头一枚镖取了青烟性命尚能够为是她彼时恰在门口挡了他，第二枚熄了半数烛火也可解释，就当是光芒暗些更易行刺——可这两枚镖后，他竟就没别的动静了？半晌间便逃得无影无踪，连尝试着去取天子性命都没有，这刺客……做事也太随性了。

好工夫……

他费了很多心力让席兰薇对贰心生好感，而对于席垣的踌躇，他更是用了旁人难以料及的手腕。终究可算是让席垣点了头、同意将女儿嫁给他，谁晓得……

连续数日，席兰薇经常在梦中被惊醒。每一次，都是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梦境中倏尔闻声银镖带来的那一声“铛”，每一次都是轻而沉的声音，却如同直刺入她内心普通让她浑身一紧、而后醒来。

霍祁仿佛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不再多提那日行刺的事，直让各宫都感觉那事是不是已暗中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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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倒是记得这小我，宿世时她曾到越辽王府拜见过，能说会道，依汉人的目光看没端方了些，倒是也不招人讨厌。

也不知那里出了岔子，这一贯最听父亲话的席兰薇竟着了魔似的要进宫，任旁人如何指指导点都没用。

阿曼笑容天真，虽是本没有歹意，那话听来却当真是……搓火了些：“无人同去么？汉人的女子当真只会在内室里绣花、别的甚么也不感兴趣？”

可楚宣……不是他的人么？

上一世的本日，她因信期腹痛而在山脚下的王府小歇将来参席，同来的便是侧妃许氏。其中细节她未曾探听过，但她晓得，那日是有赫契人挑衅说要同女眷跑马，许氏二话不说应了下来，马术惊了全场。

“归去歇着。”霍祁对席兰薇道。仍凝睇着那两枚银镖，俄而伸手紧攥起来，也不顾此中一枚上尽是血污。席兰薇怔然发明，方才在混乱中都仍安闲自如的天子眼下竟有些气味不稳，“卫氏的事不再提了……你归去安息便是。”

“谁让你杀的那宫女。”霍祯搁下茶盏的力量有些重，盏盖一颠、又与杯沿一磕，悄悄一响。

本觉得她如何也得劝他几句，孰料她只是眨了眨眼，继而悄悄巧巧地写给他一句：“那随陛下吧。”

“六礼未行，口头之约，殿下何必如此在乎。”席兰薇话语委宛，心中却嘲笑不止。虽摸不准霍祯究竟图甚么，但上一世的各种也足以让她铭记，他现在对她也是决计没有真情的。她会再打动一次，才是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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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阖上时有轻微的响声，以后就是死普通的沉寂。霍祁展开手掌，视野再度落在那两枚镖上。血迹已有很多染上他的手，他手指用力一抚将余下的血迹也抹净，银色的镖身上，只刻着一个清清楚楚的字：燕。

禁军搜了各处，虽是没抓到刺客，但也能确信他不在山中，行宫算得安然。

“殿下是不是很想让陛下废了我？”她思忖着说。顿了一顿，旋是一笑，“是了，也怪我毁约在先让殿下丢了人。可殿下一次次在世人面前包庇我去触怒陛下，就不怕陛下废了我的同时也对殿下存了不满？就算是要抨击我，殿下也把得失算清楚为好。”

必是楚宣……出入宫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难寻第二人。

霍祯打量着她，眉宇浅皱：“我没有歹意，你何必连句话都不让我说？”

直至阿曼公主起了兴趣、出言说要去离华庭殿不远的马场玩时，席兰薇才心中一紧。

各宫嫔妃赶紧起家见礼辞职，不敢多言半句，连卫氏的事也不敢再提。说到底，卫氏和杜氏皆已死去多时了，皇裔也不能起死复生，面火线才呈现的行刺天然更加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