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偏颇[第1页/共3页]

“嗯……”他考虑一瞬，衔起笑来，“那不一样。”

若非隔着九阶、与一众朝臣命妇有着不远的间隔，世人听了这话只怕都得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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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要怪，就只能怪她也太天生丽质，小小年纪一露面就生生让人过目不忘——算起来，那可还是稚气未脱的春秋。

天然会晤到夏月。即便前一日她并未如预感般那样占尽风头，也到底是在新年宫宴上天子亲口做主留下的人。非论天子前一晚对谁改正视，她总还是有本钱对劲的。

“……是啊。”他游移了一瞬后豁然笑道，“《才子曲》，确切很美。不过么……”他停顿一下，笑声中掺杂了些顽意，“‘北方有才子’，她家在锦城，是南边人。”

她点点头，他就再度揽过她一同往前走，低头看她在他手内心持续写：“夏选侍的歌舞很美。”

“她不是锦城人。锦城在燕时是都城，至今富强不说，城中百姓仍以‘旧都百姓’自居，锦城人的雅言说得比长阳城百姓还要好些。”

他说着语声骤停，倏尔认识到她方才的用词。停下脚步，凝睇着她闪现了点不悦，解释得仍旧耐烦：“朕没决计查你。”

元日大朝会虽则极其昌大，也是以更加累人。前日宫宴散得晚，回宫时已然半夜，是以天子早上离榻去往朝会的时候，一贯到了这个时候就格外惊醒的席兰薇半点都未曾发觉。

席兰薇摇一点头，又含笑着动了口型：“不累。”

“你说锦城文人给鸢美人作画？”突然闻声霍祁略有些发沉的问话，席兰薇心中顿紧,犹被他握着的手也不免一搐。抬眸，他也正巧看过来，眼中带着多少玩味，“见过你的人都如此赏识……鸢美人你真是隽誉远扬。”

席兰薇听得生生愕住，一时几近思疑他是不是在讽刺些甚么。细心看了又看，他的神情倒是坦诚得很。

夏月面色一白，当即要下拜赔罪。却恰被天子扫了一眼，身子生生僵住，只得听他持续说下去：“另有，论家世，兰薇是大将军的女儿；论位份，她是朕的从五品美人。她的闺名，不是你能叫的。”

再展开眼时，

御史大夫吴简阿谁冬烘……一边要往宫里送入得帝王眼的人、一边又感觉清妓上不得大台面，自会造个良家子的假籍给她。

又提了那句“见了一面”，口气软糯糯的，带着几分祈求，好似真在替席兰薇讨情似的，直让她听得倒胃口。

手从他手中脱出来，席兰薇半起了身向后挪了半步便稳稳地拜了下去——既然难以解释清楚，倒不若先谢个罪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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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怔着神看罢，回思一番浅蹙了眉头：“夏氏的雅言……说得也甚好。”

“娘子，奴婢探听过了，那夏月确是锦城人，家在城东面……”

他说得平平平淡，听不出调侃也听不出恼意，倒是字字都直击在席兰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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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冷睇着她，感觉这嘴巴的工夫倒是不错，短短一句点到为止,余下就都是好话，倒让人说不得她是成心肇事。

席兰薇沉了一沉，手指便落了下去，一字字写道：“臣妾确是去过锦城、确是叫外人见过。”

“……假籍？”清和一怔，继而谛视着席兰薇的唇畔，半点也不敢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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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遭到贴在怀中的她点了点头，他无声而笑，侧首叮咛了一句“不必备步辇了”，便又持续行去。

见席兰薇如此，夏月才恍然回神，足下轻一跺，大有些惭愧和烦恼：“陛下莫怪兰薇姐姐，是那起子文人没分寸，见了一面、感觉姐姐美便画了，哪知有朝一日姐姐会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