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转变[第1页/共3页]

一句并不算短的话写完，她是说：“臣妾随陛下同去为好，彼时殿中无旁人，诸多细节，唯臣妾清楚。”

没直接赶她们各自回宫，但也明摆着烦她们都在此待着，一众宫嫔里也没有哪个敢多委曲半句，齐齐一福身，到正殿候着。

这话不错。霍祁想着一笑，手上一攥，将她仍搁在他手内心的纤指握在了手里，回说：“不急。你本日好好歇着，那些事明天写出来，着人呈去禁军都尉府便是了。”

兰薇轻一点头，心中一思忖，又在他分开前猛一拽他衣袖。天子再度回过甚，还是笑容不减、毫无不耐的模样：“如何了？”

“是。”天子点头，成心偶然地笑睇了身边的席兰薇一眼，又向沈宁道，“去查吧。”

“……”沈宁完整哑了。这话里倒是把信赖表示得实足，只是……也太不讲理。

弄得原是做了筹办筹算喂她喝药的霍祁愣了一愣，药匙还握在手里，搁下也不是、持续攥着更不是……

席兰薇较着怠倦，神采恹恹的，面色较常日惨白些许。发髻绾得疏松随便，只插了一支檀木簪子，松得仿佛随便一碰就能散下来似的。一袭藕荷色的交领襦裙虽是挑不出甚么错，但这料子也忒简朴――若不是席兰薇本来生得美，这一身打扮定瞧着比平常商贾家的妾室还不如。

他说得轻松却当真，因而席兰薇歪头想了想，手指写下的一句话也轻松而当真：“那陛下先欠着吧。”

“这案子该查要查，但不必疑秀士。”天子说着看向她，笑而核阅，仿佛带着多少当真的考虑，“至于为甚么不杀她‘灭口’，大抵是因为她本来也说不了话吧。”

席兰薇点了点头。倒不是跟他客气，歇了一歇委实感觉舒畅了很多。

世人见了礼，各自落座。沈宁上前一揖：“臣听闻宣室殿内留了那刺客的足迹？”

“……”霍祁哑了。实在只要他不在乎、加上榻前有幔帐挡着，没甚么分歧适的。但对上她满眼的期盼又感觉……她这是摆了然必然要去，就她阿谁脾气，他如果不承诺，她必然动心机编出一个又一个来由出来央他。

她微凉的指尖触在他温热的手掌上，一字一字地写下去。每写罢一字，她都昂首望一望他，见他点头表示她看懂了，她再写下一个。

“兰薇……兰薇！”芈恬追着她，赔着笑容解释，“你……你别活力，沈宁是身在其位，得谋其政嘛……”咬了咬嘴唇，芈恬一脸委曲，“他绝对不是真疑你。”

席兰薇无法点头，懒得理睬杜氏的敌意，提笔才要写个明白，身边之人却先开了口，声音四平八稳的听着颇具震慑：“她伤了那刺客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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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士娘子莫急。”沈宁沉下一口气，面色淡泊无波澜，安闲解释道，“臣只是循理办事。来时听宫人说那刺客破窗而出后，禁军扑灭烛火，见娘子只是安稳坐着，故不得不问。”

也是个别例，但是席兰薇想了想，手指动了一动扒开他握着的手，又写了一句：“那地上的足迹也不能总留着，一会儿总要让两位大人来看，臣妾穿戴中衣在此躺着，合适？”

席兰薇挑眉，被他的口气弄得不太舒畅，还是照实写道：“我对宣室殿更熟谙。”

沈宁点了点头，又道：“那刺客工夫极好，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秀士娘子如何伤的他？”

一时心软，到底点了头：“身上有伤，多加件衣服，莫受凉了。”

淡扫芈恬一眼，席兰薇脚下未停地持续往前走，一副懒得理睬的模样。

席兰薇坐起了身子就没再有过量的“娇弱”，剑伤在左肩，右臂活动无妨。直接伸手就拿了药碗过来，确是晾得差未几了，连吹都免得吹，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