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暗[第2页/共3页]

“哦。”天子缓一点头，神采淡淡，“传她二人来。”

“这……”此番，那寺人倒是当真有点慌神、心虚，短短地缓了一瞬，叩首后已是答得如常，“臣不知……宫中传得短长，那边起的头便不清楚了……”

一袭轻风悄悄拂过，异化着些许略带苦涩的暗香。这类味道并不陌生，腐败、炎夏都常见这类味道……

敛身一屈膝，席兰薇对数步开外、端坐席上的杜充华施了个万福。杜充华睫毛轻覆，冷涔涔笑着，将手中茶盏递给身边的宫娥，站起家、踱着步子向她行了过来。边是走着，边是缓缓笑言：“鸢令仪这一起可当真走得慢了些，让本宫等得辛苦。”

“鸢令仪如何了？”

席兰薇颌首，等着她持续往下说的恭敬模样。

都说事不过三，天子顺次数过“擅动私刑”的头一次惩罚和以后两次的“未加计算”，接下来显是要定罪的意义。

席兰薇心中一滞，不自发地扫了一眼杜充华的面庞。细细辩白，精美的妆容之下，仿佛确有些许惨白，连眼角都仿佛添了两条细纹。

眼瞧着杜氏这明摆着是仗着她不得宠，席兰薇也没多做辩驳，第三次朝她福了身，毕恭毕敬地退去。

“禁足？”天子微放了心，继而眉心轻动，又问，“为何？”

席兰薇一震，抬眸望向她，被她眼中的森然冷意弄得浑身一寒，口型动得简短：“臣妾没有。”

语声戛但是止，霍祁等了一等他也没敢接着往下说，反是抬眸心虚地窥了一窥面前帝王的神采。

心中了然，目光落下，却刚好落在了杜充华的袖口上。

“打今儿起，令仪就在云宜阁歇着吧。”杜充华笑声清冷，“恰好令仪你想图个平静不是么？歇这一阵子，陛下必然是把令仪忘个洁净，令仪此生都能平静了。”

席兰薇一福身，点了点头，侧首一瞟二人，秋白清和齐齐一拜，回得清清脆脆：“谢陛下，奴婢无碍了。”

席兰薇在近两刻以后到了宣室殿门口，行上长阶，见杜充华等在门口却未进殿。颌首一福，望了一望值守的寺人，那小黄门禀道：“陛下叮咛了，二位皆到了，便出来吧。”

席兰薇脚下愣住，下颌微抬，凝睇向她笑意清浅，眉梢带起两分饶有兴趣普通的挑衅意味。便见杜充华夺上前一步，手钳了她的手腕，压声喝道：“你承诺过本宫不奉告外人……”

天子轻笑，又道：“那件事里，你借着朕的旨意动刑，朕没跟你计算；前次，你禁着足到云宜阁去寻事，把这二人打成重伤，朕看在令仪讨情的份上也没再说甚么。”

席兰薇眉头一凝。

“传闻你方才传了清和去，清和人呢？”杜充华仍打量着她，眉梢眼底的不信赖让席兰薇一览无余。

“这……臣不知……”那寺人说着一叩首，看似镇静不已，实则是按着袁叙所言禀对劲思明白，“传来的话是……杜充华下旨时是说，把鸢令仪禁足些光阴，陛下您就……”

嘴角轻扯，感觉如只是如此“诘责”，她着人去给袁叙回话都是白回了。又一福身，再度筹算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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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浅淡，席兰薇一步一步想着接下来大抵的意向。这杜充华……要禁她的足，也不说想个拿得脱手的说辞，如此背后里说禁就禁了……

席兰薇在恍悟的震惊中沉下一口气，继而颌首一福，是想要辞职、不肯与她多费工夫的意义。

杜充华心中忐忑，眸子中的惶恐闪动好久才颌下首去，仅仅一个字都应得略带颤音：“是……”

甚么？

不觉暗笑，杜充华真是好大的阵仗，本身还不知如何获咎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