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共3页]

沐芷芳见滇宁王妃是较着不附和的模样，像找着了主心骨，哭道：“是真的，若只是我们伉俪暗里拌嘴的话，我那里敢来烦母妃。”

“原是去的，得了姐姐策动的动静，又跑返来了。”

俄然被寄予厚望，他愣了愣，才要说些甚么，滇宁王妃的脸冷下来：“二丫头，有话好好说，你出去就这么没头没脑，也不怕唬着你弟弟。”

沐芷芳可不是普通贵女，作为郡王之女，在云南这块地界上的平辈里，撤除有封号的广南县主沐芷媛以外，第二“贵”就是她了；她的丈夫惹些风骚罪恶还罢了，端庄公主也一定管得住驸马平生一世一双人，但要在家里摆个端庄二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滇宁王妃对着小儿子是个无前提的慈母，就笑了：“好好，瑜儿长大了，那你就在这里。”

一片过年似的欢娱里，帘隔掀起，一个清澈的声音尽是笑意地响起：“那儿子也要替院里的姐姐们多谢母妃了。”

沐芷芳的眼圈立时又红了，咬着唇道：“母妃，我实在是受不得了――他又寻了个不要脸的贱人！还说要抬返来做二房！”

滇宁王妃一见就从心底里爱起来，不叫他施礼，一把拉了到跟前来，摸着他的手问：“瑜儿，我才叫人送的姜汤你可喝了？”

这一句出来，下人们不由面面相觑，连滇宁王妃也顾不得怪她言辞粗鄙，皱了眉道：“――二房？姑爷不是气话，是当真要如此？”

沐元瑜心下稀有，这位二姐闺名芷芳，和他分歧母，乃是孟夫人所出，也比他长了好些岁，六七年前便嫁出去了，嫁的是陇川宣府使家宗子杨晟。这对伉俪于后代缘上很顺，已有了嫡出的一对后代，但在伉俪情分上却不大合得来，一向过得磕磕绊绊的。

滇宁王妃忙道：“如何维栋也在？他今儿不去卫所当差？”

沐元瑜有了猎奇心，就不想走，撒娇道：“我大了，母妃叫我跟着听一听罢。”

这两句话工夫，一个身披大红羽毛缎大氅的青年贵妇出去了，取了兜帽，暴露满头珠翠来。

许嬷嬷满面堆笑地蹲身接了镯子，口里又是连续串的阿谀话出来。

沐芷芳呜呜地哭：“母妃不知他们多不要脸，叫我抓了个正着，没有一点羞惭之心，竟还顺势逼着我要过了明路。我自嫁到他们杨家去，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哪一样儿做得不殷勤；房里人也不是没有给他，雪儿桐儿，哪个不是美人胚子，他还不敷厌，还要在内里感染那些贱人，我早些年不平气，为这事闹过几场，现在我晓得管不动他，他就阿谁性子，再改不了的，也睁一眼闭一眼地罢了。可他倒好，更踩起我的脸来，竟要把那贱人弄回家来，真叫他如了意，今后我另有甚么脸出门，拼着和他闹个一拍两散，我也不能依！”

“世子来了！”

小丫头应诺出去了。

沐芷芳听了，踌躇了一会，终究道：“……伤着了三堂弟。”

立在她身侧的许嬷嬷笑道：“娘娘放宽解，哥儿亲身去看着的，说县主无恙，那就必定是错不了，县主先前的亏空该当都养返来了。这翻到来岁，说不定还能再给娘娘添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呢！”

滇宁王妃最是爱听这话，她穿着大抵是汉家打扮，但在一些小的饰品上仍保存着百夷女子的民风，手腕上叮叮铛铛套了好些手镯，一片金玉繁华之气，当即就捋下一个，掌心托着悄悄往外一送。

“……很顺利，姐姐筹办做得足，稳婆大夫早早一应全备下了，我到时姐姐已经策动，我不好出来，就和姐夫在院子内里等――”